“已经关在小柴房里,冬青看守着。”
“……你做得好,出去罢。”
顾沅芷慢慢叹息一声。
这刁奴既入了瓮,也该关起来,好好敲打一阵了。
今夜风着实有些冷,比昨夜郊外还要冷。
——冷的被关在柴房的孙嬷嬷直打颤。
她已经在这儿被关了一天一夜了,原本还不知是谁对她下的手,还盼着老夫人能及时发现,将她救出去。
但过了这么久,她的心渐渐地凉了。能让老夫人都发现不了,或者不管不问,除了那位大小姐还有谁?
只不过她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柴房?难道她发现了自己一直在向外面传递消息……
孙嬷嬷突然想到昨日楚大夫人来的场景。
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什么狗屁的重病缠身!那是顾沅芷故意放出来的消息!
这位大小姐原来在请君入瓮。让她不打自招。
孙嬷嬷咬牙:可是她怎么会突然疑心上自己呢?
孙嬷嬷怎么也想不明白。她被关在柴房里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那窗户倒是开了个缝。但是她这把老骨头,别说被绑住了,就算没有绳子,估计还没等爬出去就先摔死了。
于是她就这么在冷风中吹了一夜。直到不知什么时候睡去又醒来。那门总算被人打开。屋外的日光透了进来。
等来的不是救兵,是阎王。
顾沅芷依旧是那副温柔淑女的模样,温柔一笑,同身边人吩咐道:“把她带过去吧。”
孙嬷嬷被“请”到了老夫人面前。一见顾老夫人,她脸上便委屈至极,伸长了脖子,扭动着被绑住的手脚,就要朝老夫人爬过去。
“老夫人,请为老奴做主啊!老奴跟在您身边这么些年,办事向来尽心尽力,老奴做错了什么,竟得如此对待!”
然而老夫人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让人给她松绑,再问问顾沅芷为何如此。
顾老夫人只皱了皱眉,并不言语。
孙嬷嬷心肝一颤。
“孙嬷嬷,是你来说还是让我来说呢?”
“老奴……老奴不知道何罪之有啊……”
“刁奴!”沅芷怒喝一声,孙嬷嬷的手颓唐落下。她瑟瑟发抖,看向冷着脸的少女。
“你若不说,我也不必给你留面子。”
沅芷朝老夫人行了一礼,而后开口:“我且问,同外人擅议主子是非,是何罪?”
“老奴没有……”孙嬷嬷心知,是在说传“顾大小姐重病”一事。
“教唆挑拨那楚家以此为由,上门找事,又是何罪?”
“……退亲一事,老奴实在不知啊!”
话刚出,孙嬷嬷闭了闭眼——真是不打自招了。
她不敢再看老夫人越发冷沉的脸色。
“你怎会不知?给楚家做了这么些年的细作,你怎会不知?”
此话一出,犹如平地一声雷。孙嬷嬷看着老夫人愈发冷峻的神色,心道不好,索性咬牙强撑:“自然是小姐说什么是什么,老奴无从争辩,被泼如此脏水,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这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