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球赛原本就是给学生们打着玩的,娱乐的性质为主,又不是要打CBA,裁判老师不着急,球员们不着急,观众们更是不着急。
临床医学院那几个小伙甚至也凑过来了,一起邀请黎佑许上去跟他们玩两场。
哪怕被这么多人围着,黎佑许依然不为所动。
瞧瞧这心理素质。
直到那个斯拉夫尤物从校医院包扎完回来,见到球员休息区空空如也,连同对手们都围在观众席,他也跟着过来看看热闹。
“发生甚么了?”语调怪怪的中文。
球员们纷纷回头,见他好好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只有手腕上缠着支具。面对两方人热情的关心,弗拉基米尔用中文别别扭扭地解释说骨头没事,就是筋拧了一下。
陆瑶嘴唇动了动,说了句什么。
任飞白以为在跟他说话,大着嗓门问道:“姐姐,你刚刚说什么?”
陆瑶愣了下,回过神来笑了笑,抬手将头发掖至耳后:“没什么。”
声音不大,坐在她身旁的黎佑许听见了。
她说——
啊,居然还是绿眼睛。
这个“还”就很精髓。
如果说“居然是绿眼睛”,那就是单纯感叹“哇,他的眼睛是绿色耶”这件事。
但她说“居然‘还’是绿眼睛”,其中隐含的意思就是——
各方面都已经这么完美、这么让人满意了,眼睛居然还是绿色的,更喜欢了。
再配合她不自觉摸头发的动作……
黎佑许眼神变冷,抬手直接用手指将她刚刚掖至耳后的头发勾了出来。
陆瑶原本正端着黎佑许这个养生老干部带来的保温杯喝水,被他的动作惊到呛了一下,“咳,干嘛!”
众人七嘴八舌地跟弗拉基米尔解释他们聚在这里的原因,那斯拉夫尤物懵懵懂懂听了满耳朵“姐姐”“打球”“不去”,还以为是陆瑶不让黎佑许上场。
他带着伤手挤到最前边,竟仗着腿长直接从栏杆上跨进观众席。又因为他个子太高,而陆瑶坐着,这样的高度差让他觉得这样说话不太礼貌。
于是他蹲在陆瑶脚边,眨着那双绿宝石般的眼睛,操着不熟练的中文:
“姐结,腻就让腻的底迪上场吧。都是窝的错,窝不该守伤。”
(姐姐,你就让你的弟弟上场吧。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受伤。)
陆瑶被这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满脑子飞速闪过的加粗字体弹幕——
他爹的!斯拉夫尤物!
唯一让黎佑许感到欣慰的是,哪怕被她盛赞过的斯拉夫尤物漂亮的绿眼睛注视着,也没有昏头到替他答应,而是犹豫道,“他不想去……”
当然,如果她的视线能不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对方就更好了。
“我替你打,”黎佑许拍了拍弗拉基米尔的肩膀,对满脸惊喜地任飞白说,“给我找身新的衣服。”
陆瑶眨眨眼,还没反应过来他怎么就答应了,他已经从栏杆上跨出去,冲她伸出手:
“过来,给你看帅哥投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