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玉抬起头来,眼中还挂着泪,看?他时又有羞怜笑意。“我来,阿时高?不高?兴?”
“胡闹!”苏时鹤满脸不快,“你来了,谁顾得上你安危?”
抿起嘴角,陆锦玉像是强忍着万般的委屈,泪珠就滑落了下来。“我知道,可我就是放不下你,担心你。”
总归是年少时爱慕过的人,见她如此,苏时鹤也不忍过多责备。“你既已都来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只是你要?做好?准备,此处的条件不比以?往。”
“我都明白的!”陆锦玉忙点?着头,轻靠他胸前,“只要?能常常见着阿时,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软香的身躯在怀,苏时鹤闭眼轻叹,一手在她背上安抚的拍着。只是心里?忍不住的去想。
为何不是她来呢。
——
“榕娘子,又出来买椒粉啦?”
大娘善意的笑声传入耳中,陆修容将门锁上,对她点?点?头。
她身着粗布衣裙,手里?挂着一个竹编篮子,往东市而去。乍一眼看?过去,和在河边浣布的农妇也没什么区别。
这条路她已走了多次,陆修容慢悠悠的赏着周围的风景,熟识的大娘们看?到她,总会拉着要?给她送点?什么。
或是自己做的肉干梅干,或是“多余”的布料针线。
朔镇中的绿色不多,酷暑都快过去了,树叶却仿佛活过来一样有了生机。陆修容捡起一片嫩嫩的叶子,往自己快满了的竹篮子里?放。
蹲起间,她不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里?还看?不出弧度。
照例先去了医馆诊脉,听大夫说一切都还好?,陆修容便笑着留下些铜钱。此处并不大,就算大夫嘴严,也总有人能知晓。
是以?大家都觉得,她是个夫家不详的可怜女子,独自来此处生产,大娘们才多照顾她。
就譬如卖辛辣调味料的婶子,卖给她椒粉之后?,总随手抓一把花生。“我就知道你要?来,早早准备好?了。”
“多谢六婶。”陆修容笑呵呵的把东西收下。
六婶摆着手,看?着她情不自禁一叹,“可惜了,若按酸儿?辣女的说法,你这恐怕是个姑娘。”
“姑娘不好?吗?”陆修容拍拍肚子,在心里?哄了哄她,才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