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面巾,将袖中的偶人丢在桌案上,周淳润屈膝在他对面坐下,“太子殿下,我有一求。”
在看?到那人偶的瞬间,李畅便正色坐起,拿着人偶仔细看?了看?,“如何?”
“这是庆王殿下签过字的休书。”取出另一样东西?,周淳润动作标准的叩拜,“求您,助她?自?由。”
捏起那一纸休书,李畅神情?复杂,良久一叹。“陆修容一走,苏时鹤不会善罢甘休,必定会找到你。”
“我本?来,也该出现在世人面前了。”周淳润坐起身来,对着他一笑,“况且,殿下要?我来京城,不也是这个目的吗?”
没错,他也知道该暴露他的身份了,可这一天真的要?到来,李畅才意识到,是要?将好友陈年的伤疤再?揭开一次。
昔日狰狞的伤口,虽然丑陋,可终究不再?流血。如今要?再?破开,不知道会看?到里面怎样的血肉。
沉默了很久,李畅才喟然答应,“好。”
“但是子珏,你可有想过,如何与陆修容说你的身份?”
低下头,周淳润拉开自?己的手腕,无声的摩挲累累伤痕。
——
苏时鹤是被头疼醒的,他捂着额头坐起来的时候,还有些发懵。昨日的记忆不太清晰,只记得因为签了那休书,他心便堵得很,独自?喝了许多酒,然后便醉熏熏的来寻陆修容。
此处也确实是她?的房间,可转眼?看?去?,哪里有她?的踪迹。
手指在枕头上摸了几下,他才理了理衣装走下床来,推门便唤,“王妃?”
陆修容正在院子里吹风,昨日一夜她?辗转反侧,眼?睛一闭上就?是周淳润带着笑的声音。
一声声的问她?,偷情?又如何。
耳边传来苏时鹤的喊声,她?转过头去?,眼?神就?淡了下来。
“你来与我束发。”苏时鹤眯眼?看?她?,阳光洒在她?脸上,照的她?宁静又美?好。苏时鹤一直以为,他喜欢的是那种张扬明媚的女子,跋扈些也无妨。
可如今看?她?安然坐在阳光下,竟觉身心都舒畅的,只想与她?亲近。
陆修容却拧紧了眉头,“秋云,带人去?服侍王爷。”
笑意僵在脸上,苏时鹤恼怒看?她?半晌,一把?合上门。“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