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瑞笑的像个弥勒佛:“小赵大人说笑了,既然老夫人情况稳定了,老奴也好回宫和官家复命。”
赵诚看了眼里间,眼神制止了其他人,自己独身送宗瑞出去了。
等他再回来,屋子里的人散了一些,只有大房的人在了。
见赵诚进来,赵宗荣就问:“宗大班回宫了?”
“是。”
“官家打发人来的?”
“是,我同官家告假,说祖母病了,回来侍疾。”
赵宗荣却不接受他的说辞,只说:“家里用不着你来侍疾,你该本本分分当差。”
赵诚:“……”
好嘛,你也是个大聪明。
赵宗荣这个人就很矛盾,他如今只是个五品少监,仕途跟着父亲一样,早已经没指望了,但是他儿子出息,二甲第四名,开了年再门下省听差,将来是有大出息的。二儿子听说和郭奉有了交情,得了中军总领郭奉的赏识,将来也不会差。他沉寂的心思,又上来了。
侄子更是成了官家近臣,虽然赵诚这个时候有些敏感,京中的传闻他有耳闻,但还是觉得不可能。
官家是个性情刚直的人,不可能越过祖宗礼法,轻易就定下过继宗室子弟的。毕竟后宫若是有出,也未可知。
赵敬见赵诚一直在招待宗瑞和张三元,这会儿见祖母精神好些了,又催说:“五弟累了一整日,先回去休息吧。”
邹氏也说:“小五先回去休息吧。”
赵诚也没客气,只管说;“祖母这边若是有什么,只管来喊我。”
他再去摇人,伺候人的活儿他干不了,但是摇人的活儿可以做。
等他走后,赵敬其实还是担忧他,尤其官家如今宠信他,连内侍省总管宗瑞在他面前都客客气气的,诸不知朝中的相公们见了宗瑞都客客气气的,五弟对宗瑞却丝毫不客气……
他心里胡乱想着,一边听着邹氏和父亲商量着。
赵诚回了家,进门就开始脱衣服,这身官袍看着耀眼,其实穿着并不舒服,来安见他好不容易回来,也是开心,跟在后面一边接衣服,一边说;“早早听了消息说你回来了,这会儿面已经准备好了,吊的高汤也在灶上热着,再配一碟拌菜,这是大娘子说你最爱的吃法……”
赵诚进了内屋,听她提起杜从宜,笑问:“你们大娘子的信来了吗?”
“大娘子的信没回来,但是云姐的信来了。你先看,我去厨房催一催。”
赵诚换了身棉布的袍子,坐在罗汉床上,看着赵昭云给他的一叠信,居然攒了这么多。
第一封信居然是杜从宜第一天到扬州的时候写的,心中赵昭云将杜从宜夸的天花乱坠,就差明着说,弟啊,你能娶到这样的贤妇,是你命好了。
赵诚几乎能想到杜从宜是怎么哄人的,先刷礼物,后语言哄骗,然后就是连环夸赞,总之就是情绪价值拉满,怎么开心怎么哄。
要不然按照赵昭云的性格,跟属兔子的似的,胆子小的很,怎么可能突然这么热情大胆的用词。
挺好,人都好就好。
后面的信都是赵昭云和她解释,杜从宜的画多好,她去了哪里,泛舟湖上,或者登山住在山里,相约夏天去南京,总之她是怎么开心怎么过。
赵诚看着信,琢磨着,小姑娘这是不打算回来了?
那可不成,他独守空房一时半会儿,还成。
要是一直不回来,那就麻烦了。
来安端着晚饭进来,问;“今晚不进宫了吧?”
赵诚:“我连着几日都不用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