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从珍看着她的花样子惊呼:“真厉害。”
她放下笔,问:“这些怎么样?”
杜从珍每一张都喜欢,带着画说:“我能不能带回去看?就不打搅你了。”
等人走后,杜从宜问惠安:“二姐姐最近送信回来了?”
惠安也不清楚,只好摇头。
杜从宜直觉觉得不对,按说上个月张娘子的周年祭的时候,她出门住了两日。杜从珍定了大姐夫上司家的儿子。接着郡王府试婚的郎君定亲,二姐肯定会极力促成的。
她心里有些不安,不知道为什么。
腊月二十六了,赵诚这段时间都是窝在家里,把院子里整体改造了一番,新请的厨娘也来了,最拿手菜都是些小吃,大菜像羊肉这些也能做一些,虽然味道差一些,但只要别吃白水饭,他就接受。
剩下的时间他一直在家看书,关于本土的风土人情,关于他身上的爵位,关于他和端王府的关系,关于他的将来。
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他在这里一辈子都可以活得很好,当年连同被赐爵还有授官,太子右内率府副率,虽是个虚职,但和东宫有关联,就是双保险。
由此可见,当初赵宗直在北方兵祸之下,率军守城,最后殉职,有多惨烈。
他万事不愁,自然人也倦怠,连着几日都没有出院子,又被正院叫去训斥了一顿。
事后赵敬特意来看他,见他院子里变了模样,赵敬进了门见他歪在罗汉床上一边喝茶,一边看书。
他环顾了一圈屋子,诧异:“九弟这是,改头换面,弃武从文了?”
赵诚失笑:“我文武都不行,何来弃武从文,大哥看书看的怎么样了?”
赵敬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屋子,确实雅致,他这处院子是后来买的,所以在王府最西面,院子占地很大,是宗正寺给安排的。将来成家或者分家,或者独居一院也是好的。所以他的卧房也大。
赵敬是长兄,照顾家里的弟妹们习惯了,问:“有什么缺的吗?前几天张家闹出这种事,前日被官家申斥,祖父也是怕你心里还记恨。”
赵诚听了也不争辩,明知故问:“张家出什么事了?”
赵敬错愕看着他,见他一脸茫然,才失笑:“也是,你连院子里都没出去,张尧和人争风吃醋,让人打断了腿。以后都怕站不起来了。”
赵诚问:“这么严重?那官家为何还要申斥他?”
赵敬:“也不是因为申斥他,是御史台弹劾张相公。当日他出言不逊,也就是平日里跋扈放纵的后果。”
赵诚很清楚张尧当时骂了什么,骂郭奉,官家的护卫头子是狗奴才,那谁是狗?
赵诚:“那是他咎由自取。”
赵敬才说行了你知道就好,赵敬见他不说话,也住了口,靠在罗汉床上,感慨;“你这屋子倒是舒适。”
赵诚依旧懒洋洋躺在罗汉床上,靠着靠枕说:“我整日在家,只能折腾这些,正好养了这么久也好了,谢谢兄弟们为我担心,正好新寻来厨娘,请大家吃个饭。”
赵敬见他还是和从前一样豁达,万事不放心上,也就放心了,说:“也好,你二哥惦记你的酒多时了。”
赵敬走后,赵诚一个人出门,原本是去看铺子里的,但是半路上遇上章衡,两人上了酒楼,刚上楼就遇到迎面过来的一名武将,那人见了他,则是一直盯着。
赵诚突然想起他是谁了,郭奉,两人曾经比过拳脚功夫,一见如故。
君子之交,只是没想到张尧的事情,暴雷在了他身上。
郭奉今日出来散心,也是因为和张尧大打出手,被御史弹劾,陛下有意回护,才让他闭门思过。
他是将门出身,河东人后来提拔到官家身边,侍奉这么多年少有出错的时候。这些时日一直独来独往。
赵诚冲他一笑。
郭奉年纪比他年纪大,客气说:“五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