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好整以暇地凝视她,凌冽的面庞寒气逼人。
指尖点了点桌面,发出“叩叩”轻响。
硬着头皮挪过去,分明堪堪叁四米,她磨蹭了两分钟。
早在她落座时,李随已经坐下了。
男人修长的双腿随意敞开,皮鞋点地,仿佛在计算她每一步的幅度。看更多好书就到:rougouco
不足半米的距离,温凝甚至能闻到李随身上淡淡的香——不似从前的洗衣粉,已经是古龙水的味道。
她又低着头,感受到头顶投射来的锐利目光。
他确实在看她,这样惊恐的模样,他还从未见过。
她变得更漂亮了,今天的套装很衬她的身材——即使她穿得非常规矩,整个人扣得严严实实。
收回视线,指腹在咖啡杯杯口摩挲。
李随开口,声线沉稳平缓:“还有十分钟,温小姐捡要紧的讲。”
眼睫轻颤,垂在肩头的长发随着主人在抖动。
她说,却答非所问:“我不知道是你……”
男人怔住,眸色有一瞬的暗沉。
压下眉眼,他轻笑:“哦?你想和我谈从前吗,在这种场合。”
身子僵住,背脊挺得直直的。
她摇头,将包里的材料掏出来摊在桌面上。
还在颤抖,她的指尖摁在a纸上。
“李总,”她开口,嗓子干涸得要冒烟,艰难继续,“我们机构一共有位听障孩子,最小的不足岁,最大的岁……”
“捡要紧的讲。”男人冷冷打断,视线落向她的侧脸,“我不是来听故事的。”
眼底升起氤氲水汽,温凝眨了眨眼睛。
“没有,”她摇头,脑袋像鸵鸟一样埋在下面,“我们想要以低价购买几套赫尔助听器,如果您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们适合的价格……”
会议桌的主位没说话,视线始终落向温凝,观察她颤抖的睫毛。
您?李随咀嚼着这个字。
微微眯眼,男人的眸色深不可测,漆黑眼底好似翻滚着阵阵波涛。
勾唇,他开口:“你不是要五折么。”
深深吸了一口气,确保声线不会颤抖,温凝才回答:“我胡说的……”
一块石头投入深渊,没有溅起波澜,一丝涟漪都不复存在。
会议室又一次陷入寂静,一分一秒地过去,时间格外难熬。
换了个姿势,他轻叩咖啡,杯壁表面沁出水珠,男人面冷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