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一说,弦汐又生出些不自在:「……我?已经,不生师兄的气了。」
「是吗?」楚箫神情略松,眉宇间却仍卷惆怅,「但?我?还是很?愧疚。夏嬴对你做的事我?听?说了,没成想她会那么过分。」
居然还烧了她的屋子。
他当?初不该一时?冲动找上夏嬴的。
再?次听?到夏嬴的名字,弦汐不怎么舒服地蹙起眉:「没事的,我?没受什么伤,而且宗主也?罚过她了。」
楚箫略一沉默。
乘潋把?夏嬴关进水牢这件事,令他颇为意外。
照理说有厉峥在侧,夏嬴应该顶多也?就挨顿板子而已。
这次竟罚得这么重……
「师兄,你家里?之前出什么事了?已经解决好了吗?」弦汐仰头问他,眼眸清透如水。
楚箫回过神,面色沉了沉,道:「我?家的田地庄子一夜之间全被人烧了,损失巨大,我?费了不少力气才处理好后续事宜。若不是因为楚家底蕴深厚,经此?一遭怕是要直接没落,不过现状也?没好到哪去。」
弦汐惊异道:「全被烧了?」
「对。」楚箫表情难看?:「我?怀疑是玄濯干的。」
弦汐一僵。
许久,她缓缓张开嘴,吐出一个:「……啊?」
「那天我?刚跟他斗完灯,晚上家里?田产就被烧了,除了玄濯我?想不到其他任何会做又能做到此?事的人!」楚箫愤恨得气都喘不匀,「我?与他过往虽有结怨,但?都算不得什么大事,谁曾想他居然心胸狭隘至此?!」
「……」
弦汐不知该说些什么。
——楚箫家里?田产被烧,并非是玄濯做的,这一点没人比她更?清楚。
因为那天她一整晚都跟玄濯躺在一个被窝里?。
几乎没合过眼。
但?玄濯说这个不能告诉别人,是以弦汐憋了半晌,犹豫着道:「师兄,这件事,也?不一定是玄濯……玄濯师兄做的。」
楚箫不敢相?信道:「你袒护他?」
「不是。」弦汐心急地摆手,「我?只是觉得,玄濯师兄不会这么做。」
「他如何不会!有什么是玄濯做不出来的!」楚箫愠怒道:「我?跟他同门数年,亲眼见过他因为比拼时?对方一句笑言就毁其灵根,使其毕生无缘仙途;有师弟错拿了他的东西,他直接给人吊在树上三天三夜,那师弟差点因此?丧命!玄濯他……他就是个阴晴不定毫无人性的疯子!」他痛骂着。
弦汐愣怔在原地,眼里渐渐蓄起泪水。
楚箫和玄濯都是她极在乎的人,看?到楚箫对玄濯这般憎恨痛恶,她无比难过。
她想,楚箫说的这些,她以前从没听?说过,更?没亲眼见过,说不定那些都跟今天一样,是误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