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就这点事儿。
玄濯没太上心。
他生来管水,这几百年?来灭过的火少说也有个千八百场,这会听她这么一说,完全?想不起来是哪一次。
再者?人?都抱在怀里?了,想这些也没什么意义。
「那看来咱们挺有缘分的,你一下凡,就还?真找着?我了。」
玄濯随口回了一句,略过这个话题,也没回答弦汐之前问?的,握握她细白的手腕,道:「清漪宗是不是虐待幼童?」
弦汐:「?」
「不然你怎么瘦得跟木棍似的。」
玄濯拎起她的胳膊,套在腕上的手镯立马滑下去好长一段距离,将将卡在手肘上方。
坐在他怀里?小小一团,没比初见时?的小豆丁大多少。
「……」
弦汐看看自己的身板,确实是瘦小了些。
清漪宗的门人?大多身材高挑,身边的师姐也各个都是五尺一①往上,她距离五尺一差了一寸有馀,不说矮得突出,但在人?群中也凹得显眼。
跟身高近六尺的玄濯更是没法比。
她有些丧气:「应该是,筑基太早,吃的饭不够多。」
「你几岁筑基的?」
「十岁。」弦汐说,「筑基之后?,师尊和师姐说,俗食里?面有杂质,最好不要吃,所以就很少再吃了。」
那的确是吃少了。
玄濯握在她胳膊上的手不安分地挪到别的地方,掐了掐。
挺软。
倒也没亏着?。
寒风吹过,衣襟猎猎作响,弦汐偎在玄濯温暖的怀里?仰望星夜极光,单薄的身躯裹在同样?单薄的衣物下,像是要同浮雪一道被风吹走。
玄濯瞧着?不顺眼,解了外裳铺到她身上。
弦汐道:「我不冷。」说着?便要把衣服还?给他。
她已经结了丹,能抵抗得了这等程度的风雪。
「我热。」玄濯吐出俩字,把衣服摁回去,「抓紧,被风吹跑了你赔我。」
「……」
这衣服丝滑柔顺,一摸就知道是好料子——昂贵的好料子。
弦汐赶忙抓紧衣服,不想再欠他东西?。
说起来,今天看玄濯雕石头,她多少也学?到了点技巧,心想回去也捡几块石头试验一下,练好了再磨那块墨玉。
然后?……要不等他生辰那天再送他?
墨玉剩下的料子也可以磨点别的。
弦汐想着?想着?,突然想到该送他什么生辰礼了。
她一边思忖这个想法,一边欣赏星空,慢慢的,感?到些许困顿。
这段时?日一直没怎么休息好,她困着?困着?,眼皮缓缓合上,竟就这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