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真来和男子一起读书啊!”慕洋煦眼睛都亮了,一拍旁边慕冰瀚肩膀,将马绳塞给他:“哥,我去公主马车避避阳。”
不待慕冰瀚呵斥,以如游鱼般灵活穿过人群奔到了马车边的阴影下。
林鈅笑眯眯趴在车窗沿上:“不上来避避阳?”
“得公主荫庇,已经不晒了。”慕洋煦摆摆手,觑了身后一眼,夸张道:“真和公主同乘一车,我哥会打死我的。”
“哎,怎么挤我、走开走开!”慕洋煦推开一旁只看美人不看路的人,继续扯闲天。“公主怎么也这么晚?”
“有场好戏,贪看,就迟咯。”林鈅拖着下巴眉眼弯弯,中间一点红痣娇艳,她状似好奇问:“我对书院不熟,只点名去东苑,你给我聊聊东苑的夫子,那些是好脾气的,那些是刁钻的。”
此时慕冰瀚二人以加快脚步走到马车旁,何斐挤开一呆呆盯着林鈅的路人,硕大的块头挡着视线,黝黑的脸吓跑了不少围着车走的男子。
“东苑夫子皆是温和爱才之人。”慕冰瀚接话:“公主在书院不必拘束。”
林鈅眉尖微蹙,并不满意这回答。
好在有个大嘴巴慕洋煦。
“公主别听我哥的,他天生的聪明,自然觉得夫子都是温和。”慕洋煦喜滋滋道:“要不是我哥能压的中题,现在我和何兄可不能如此轻松。”他拍拍旁边的大块头:“是不是?”
何斐应声,声如水牛:“瀚兄聪慧!”
。。。。。。我可不想听你夸你哥!
她翦水般的眸子半耷拉下来,“嗯。。。。。。所以学识不高之人很难搞定书院夫子吗?”
慕冰瀚反应过来拱手道:“只要知其脾性,并不难。如,成夫子一身青衣高髻美髯,严肃、喜画菊,表面清高实则蝇营狗苟,对官家子并不过分严苛;白夫子喜紫衣粉面簪花,圆滑世故然不失师德;容夫子最是古板守旧,得罪不少人但也教出许多好官。。。。。。”
洋洋洒洒将东苑夫子报了个遍。
竟是全对上了!林鈅不着痕迹攥紧了帕子。
慕洋煦目瞪口呆又崇拜地看着自家兄长:“哥,你什么时候对书院夫子这么了解了,简直如数家珍!”
慕冰瀚冷冷道:“在你小鸡琢米时。”
!慕洋煦。
“哈哈哈。”林鈅乐不可支,金钗步摇乱晃,光影折射下一张脸艳的骇人。
何雯一直低着头,又撞飞了些许路人。
慕小鸡挠挠头视线飘忽,小声喃喃:“……别笑了,再笑,何兄就要撞出内伤了,真是,祸国殃民……。”
林鈅倏地停住,面无表情的模样像悬在人头顶的一把剑,不知什么时候就落下了,她凛声问:“你说什么。”
陡然变色,吓地慕洋煦一激灵,直直看进林鈅黑重重的瞳仁,愣住。
慕冰瀚暗中拍了把弟弟的手背。
“我、我说……”慕洋煦飞速眨眼,后背冷汗淋漓,面上却是有与荣焉,激昂道:“我是说,不过任夫子百样难都辩不过我哥!”
“这样”、林鈅笑吟吟捂住嘴,只露出勾人的眉眼和那一点猩红,道:“但我没上过学,不太会和夫子打交道,以后有劳令兄了~”
说的客气,根本不给拒绝的机会呀,慕洋煦抿抿唇,诧异看着慕冰瀚。
慕冰瀚正对着马车躬身一礼,面容柔和:“定为公主效劳。”
此时已经出了城门,野道平阔,三人上马,直奔麓山。
慕洋煦越想越不对,御着马蹲蹲跑到慕冰瀚身边,小声道:“哥你是不是早就想好要在书院罩着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