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承渊,你一个人跑的比较快,你先走……”
鹤承渊指间转动刃刀,刀锋斩雨,目光犀利盯住前方。
“你是不是忘了,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沈知梨怔愣片刻。
他是为了出来找她,担心她的安危才会中人奸计,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丢下她走,邪宗目的是杀他,但也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扯了扯他的衣袍,“所以,你说一句,为了出来找我那么难么。还在生气吗?”
鹤承渊将魔气运于刀刃,警惕四周,随时出动。
他不说话,沈知梨倒成了话痨。
“鹤承渊,你有把握突破重围吗?”
仍然不回答。
“要是遇到关键时候,你难以应付,可以弃我而去,遇事先保全自己。”
鹤承渊低沉的声音夹杂在骤雨中,他忽然认真地问道:“你遇到事,会抛弃我吗?”
沈知梨怔了一秒,他怎么这么问……
“我肯定会的,遇到危险我肯定第一个跑。”
“是吗?”
“是啊……”沈知梨叮嘱道:“所以你记得先跑,不必管我。”
“那你既然知道这是阴谋,为何还出城?”
她明明知道城外有针对他的诡计,又作何涉险出城告知于他。
沈知梨实属没想到他反问一句,“这不是你跑出来了……因为听到我的消息。”
鹤承渊注视林子,“斩草要除根。”
邪宗已经知道了沈知梨的身份,不灭干净,危机暗藏。
沈知梨像说遗言似的,非要纠结个结果出来。
“鹤承渊我不知道能不能出去了……婚书的事我真不知情,我也不是原来的沈知梨,就像你说的……我是个假郡主,你猜对了。”
“怀淑郡主之前意外落水,磕了脑袋,怕是没活过来,我是借尸还魂……”
鹤承渊沉默良久,似在思索,雨滴砸在他低垂的眼睫上,再顺着脸庞滑到下颚,他别过脸来,“那你是谁?”
沈知梨昂首微笑道:“我也是沈知梨,同名同姓,不同身份。这秘密我只告诉了你,我信任你所以告诉你,你要保密。”
“鹤承渊,既然我选择了你,那以后都不会再选择别人,我今日若是死在这,我喜欢的也绝不是谢故白,而是你,鹤承渊。”
她一字一句,句句真心,这辈子上辈子都不是玩笑,也都不是和谢故白有过瓜葛的沈知梨。
鹤承渊藏在雨帘中的黑仁猛地震动,他凝视她,心跳已如巨雷轰鸣,可仍克制着不露情绪。
他转首,不接她的话。
若是她骗他怎么办……若她是怀淑郡主,只是失去与谢故白的记忆让他见缝插针插足了他们又该怎么办……
见缝插针……有机可乘。
不论真假。
这个问题……他花了一日时间早已想明白。
那就……锁起来……既已认定,她只能是他的。
沈知梨不屈不挠,假模假样抽泣道:“回答我,万一死这好歹有个答案吧,你会回来帮我收尸吗。我会尽量跳湖里,保全全尸的,不麻烦你给我拼凑。”
“……”
还没开始打,她就已经想好怎么死了。
沈知梨见他脸色阴恻恻的,夹住他衣摆的手指默默松开。
哄不好了……一纸婚书将他气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