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高峰,鲲韵小区人来人往。
葛盼盼还是昨天的全副武装,一路上慌乱地四下张望。
她鬼鬼祟祟地抵达了平日的等待点,直愣愣地仰头,盯着那块蓝白色的门牌看。
那个律师还在吗?他会不会已经下班了?他真的能帮到自己吗……
葛盼盼局促不安地啃手套,神经质的模样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旁边水果店的老板娘看不下去了:“葛盼盼,你要找朱大姐?她下班了,不过陆律师还没下班呢!”
那个律师还在!
葛盼盼猛得吐出一口浊气,她很小声地跟老板娘道谢,连做了几次深呼吸,鼓励自己一定要走过去。
但就在此时,“刺——”
一辆黑漆漆棺材似的公务车刹停在不远处。
葛盼盼浑身僵住。
“盼盼,”她眼中恶魔一样的男人又一次走到她的面前,西装革履,语调温文:“我们回家吧。”
回那个冰冷,黑暗,永远让人喘不上气的家吗?
不!
葛盼盼心里满是恐惧,也不知自己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挣开了那只钳住她的大手,疯了般地朝法援中心跑去。
她一头撞上了正要推门而出的陆寒时。
“律师!求你帮帮我!”
终于来了。
陆寒时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语气礼貌:“你好,请问是需要法律服务吗?”
青年的嗓音很有亲和力,自带一股稳定人心的力量。
葛盼盼被安抚一瞬,但余光看见徐家澍的逼近,牙齿又开始打颤,她不受控制地尖叫起来:“我要离婚!律师,求你救救我!再不离婚我会死的!”
女人尖细的嗓音引来了吃瓜群众。
走来的徐家澍身形一顿,保养很好的脸上就露出一抹无奈笑容,他似是对陆寒时,也对周围人解释:“抱歉,我的妻子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给大家添麻烦了。”
他伸出手,葛盼盼立刻尖叫,边叫边往陆寒时身后躲。
徐家澍无奈地放下手,脸上写满担心。
一个是事业有成的精英人士,一个是大热天还捂得严严实实,动不动尖叫的神经质女人。
有认识这对名人的路人立刻帮腔:“律师,我作证,他们夫妻感情挺好的,葛盼盼八成是犯病了。”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徐先生真有耐心,当丈夫的真可怜!”
“律师,清官难断家务事,你别管了。”
“葛盼盼,你疯了,居然要跟徐先生离婚?他这样的好老公打着灯笼都难找!”
就连接孙女路过的朱大姐都压低声,“小陆,不是跟你说了,别管她的事,咱们管不了。”
陆寒时挑挑眉,看向徐家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