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定瑜!”
她霍然吓得一激灵,如今不必转身便知来人。
“卢……阿兄。”
此人如同疯子一般,每每发怒便在她身旁有如阴魂游荡,稍不留神便要被索命。
因而她虽有异心,面上却是乖巧绵绵,只待蛰伏着将他再送出京。
若非众目睽睽,只怕卢蔺容又要掐着她的脖子往墙边推。
“你真是好样的,竟敢私自约外男,我对你太好了是不是?”
“我不是……”
还未等她解释,他又急急地说道:“他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你究竟是怎么被他迷惑了非要这般自降身价?”
江洛桥心下无奈,也不知卢瑶贞是如何心悦这么一个变幻莫测之人的。
他对裴恪不满,如今连心爱的女子也要一并嘲弄。
“阿兄!你到这儿便是为了挖苦我吗?”
“此事并非如此。”情急之下,她又补了一句,“是赵穆!”
“赵穆递了信儿约我至此却不见人影,又正巧遇上了裴郎君。”
为了证实自己的话,她将事先伪造好的纸条递了过去,卢蔺容一看,确是赵穆署名。
本是有意捏造赵穆的不轨之心,借卢蔺容之手削赵穆一顿,现下正好用上。
观一圈,这里头反应最大的就数尤七了,背对着那两人对裴恪挤眉弄眼。
那纸条分明是他送的,绕了一圈怎么变成赵穆那地下鬼的了?见了鬼了,竟敢邀他的功。
不过,卢蔺容也并非轻易骗得,当下心中有疑:“他约你作何?”
“阿兄你不知道,他早对我心怀不轨,还说知晓了我什么秘密,我虽不知他所言为何,可也不敢不从。”
江洛桥半低了头,只让他瞧见咬得几乎要出血的下唇,可见心中焦急难安。
见他疑状未散,她落了泪,颤抖着抓住了结实的小臂。
“阿兄,你定要给妹妹狠狠教训他!”
此时一人匆匆行至卢蔺容身旁耳语,只见他脸色大变,显然是出了事,便再顾不上此情此景,只眼神警告裴恪,再回头唤江洛桥回府中等他。
裴恪双眸抬起,望着卢蔺容的背影勾起了嘴角。
终于送走了阎王,江洛桥松了口气,转头又不见了裴家主仆身影。
这二人惯是来无影去无踪的。
罢了,她低头擦了泪,心下沉重。
外头的雨停了,只余地面潮湿,她上了马车细想今日始末,不知究竟入了哪个局。
“停车!”
“二娘子,怎的了?”
青榕扶着江洛桥下了车,二人面向“常记当铺”定了脚。
“掌柜的。”
常于信扫着铺里的灰尘,闻声回了头,上下扫了一眼江洛桥,应道:“我是这儿的东家,娘子要当货还是赎货?”
“我想买您身上的玉佩。”
江洛桥的目光凝在那玉佩上不离,她便是见着了这玉佩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