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这么重?的伤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视线触及他包着纱布的后脑,江月晚眼眶骤然红了一圈,“在这里你做不?成想要的。”
他仍旧闭着眼,对她的话不?甚在意,“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想去京大,对吗。”
她人虽然在京港,但对他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今年十月的成人高考,他也参加了。
“为什?么不?考虑下我的提议呢?对你有利无?害。”江月晚的呼吸逐渐平缓,平心静气劝他,“工厂那种鬼地方不?是你该呆的。”
闻言,温杨睁开?眼睛冷冷看着她,“跟踪就跟踪,你怎么说得这么好听。”
“你继续待在宜杭,只能任人鱼肉。”
温杨笑了笑,朝门口抬抬下巴,“出去,我不?想再重?复。”
“哒哒”的高跟鞋声在门边停顿了片刻,随后远去,他重?新躺回被?子里,眉心拧紧。
报考的时?候,他在滨海大学和京大之间?犹豫,最后选择了滨海大学,出于私心他希望能够多陪陪温桐,这么多年来她总是一个人。
十一月查询成绩的时?候,分数却差了一点,滑到第二志愿的京大。他并不?打算去,大不?了明年再来一次重?新考滨海大学,先过去找点活干,不?成为她的累赘。
后脑的阵阵疼痛提醒他,事情发?展已经?不?在他的预料了。
那个男人轻易解决了困扰他们的家庭,以后不?会再有人打骂她,他能够把她照顾得很好。
她,应该从此自由了。
心脏的某个地方被?紧紧捂着,强烈的窒息感让他大口喘息,温杨伸出手,摸索到柜子上的那块吊坠。
温凉如水。
他们永远无?法斩断联系。
——
又?过了一个多礼拜,11月中旬的宜杭有条不?紊开?始迈入冬季。
冬夜漫长而沉默,狂风刮过紧闭的窗户,留下细碎的“哐哐”声。
病房里关?了灯,漆黑一团。
江劭庭打完电话重?新回到床上,顺手捏了捏某人睡得滚烫的脸颊,轻唤:“先醒醒。”
温桐浑浑沌沌撩起眼皮,好看的轮廓,即使在黑暗里也能让人心情愉悦,她注视了两秒,闭眼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