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霖进?来后,打开食盒,将下酒的菜端了?出来,又摆了?两个酒杯,替江泊呈斟了?满满一杯酒。
不等他请,江泊呈艰难地支起?身子。
邵霖从怀里摸出一瓶金疮药丢给他:“你身上的伤,非我本意!”
江泊呈将金疮药丢了?回去:“别废话!”
“你……”邵霖想骂他不识好人心,可此次他是来求人的。
江泊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杯温酒下肚,却驱不散诏狱半点寒气。
“想好了??”江泊呈问。
邵霖忙给他添酒:“是,我要活!”
江泊呈笑了?笑:“你可知?先皇是怎么死的?”
邵霖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事,夹菜的手僵在空中。
“看来是不知?道。”江泊呈继续说?,“也?是,当年所有知?情的,全都被他处理了?,像是一场大雪,覆盖得干干净净。”
“你想怎么做?”邵霖面色沉肃。
“改江山,易天主!”江泊呈说?得轻飘飘地,却把邵霖吓了?个半死。
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你疯了??”
“我找你是救命的,不是寻死的!”
江泊呈冷冷地看着他:“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怕今日你丢盔卸甲,也?难逃一死。”
他江泊呈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也?曾天真地想,做完最后一件事,便利刃归鞘。
邵霖又默默坐了?回来,问:“具体点。”
“先皇胞弟八贤王,具经世之才,如今身居西北要塞,手里亲兵各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于西北地界颇具贤名,又广爱交友,若是揭竿而起?,必能一呼百应!”
“若要起?势,势必得有个名头罢?”邵霖问。
“名头?”江泊呈笑了?,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他捻起?酒杯,轻咂了?一口:“弑父杀君,有违人伦,这个名头,够不够?”
邵霖冷汗都出来了?,他结巴道:“你……你是如何知?晓的?”
“你可还?记得先帝近臣——苗公公?”
“他,他不是……”邵霖记得,这苗公公在新帝继位时,便被其干儿?子勒死在了?内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