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年龄拖了后腿的初代小弟好不容易瞅到又可以和老大并肩作战的机会,哪会思考什么会不会被父母混合双打的严重后果?
张不疑从马车探头。
张不疑缩回脑袋,把长冠取下,然后跳下马车。
“公子,我来助你!”他撸起袖子,加入战局。
虽然不知道太子为何要闹这么大,但太子所作所为都自有深意,身为太子家臣,他只需要执行太子的命令!
城卫遇袭,与其找远处的城卫支援,不如通知勋贵派家丁支援。
刘盈开启无双模式的时候,已经有家仆向各自主父主母禀报,询问是否派人支援城卫。
白日醉酒的吕释之也被家仆叫醒。
他用湿帕子擦了擦脸,捂着宿醉疼痛的额头道:“在我门口打架?算了,别管。”
家仆补充:“不是普通的打架,是有人把在门口骂主父的士子揍了。之后城卫赶到,那人又把城卫揍了。”
吕释之瞪大眼睛:“啊?”
谁这么大胆?是又有人要害我吗?!
吕释之宁愿天天听见有人在自己门口骂自己,也不愿意看到谁帮自己,害怕惹祸上身。
“赶紧……唉,我想想,该如何是好。”吕释之头更疼了。
有人帮自己,他不能不领情。可这位杀人不眨眼的“酷吏”,在私下却连普通的城卫都不敢得罪。
“算了,先护住人。我入宫请罪。”吕释之最终还是决定护住帮助自己的人,如果他是真心为自己鸣不平的话。
现在皇帝和皇后还用得上他,他只要及时请罪,应该无事。
吕释之匆匆换好衣服,忍着头疼出门。
门口的打架斗殴已经结束。
不知道谁从哪里搬来一张非常大的椅子,刘盈正半盘着腿,坐在满地倒地痛呼的人正中间。
有勋贵家丁已经到来。
他们驱散围观人群,在远处驻足,不敢上前。
吕释之呼吸一滞。
刘盈缓缓抬头,拍了拍盘着的那条腿的膝盖:“建成侯,在你眼里,我是多无能的人啊。”
吕释之跪伏:“臣有罪!请太子息怒!”
太子……在听到刘盈自称“吕太子”时晕过去的官吏刚醒,又眼皮子一翻晕了过去。
刘盈摇头:“二舅父,你请罪,但恐怕不知道自己犯的什么罪。”
听刘盈竟称呼自己为二舅父,吕释之身体轻轻一颤。
“我这人,若是讨厌谁,只会自己动手揍他。拐弯抹角暗示旁人折辱?你瞧不起谁啊?”刘盈皱起眉头,一副被恶心到的模样,“建成侯!寡人问你!你所抓捕的与英布等叛王勾连者,是否证据确凿?!”
吕释之应道:“证据确凿!”
刘盈问道:“罪犯所受刑罚,是否符合大汉刑律?!你是否徇私,是否秉公!”
吕释之应道:“臣之所为皆遵循大汉律令,绝无私心!”
刘盈问道:“那群死了的人,是否该死?”
吕释之仰起头,高声道:“太子在前线平叛,这群人却在京中勾连叛王,收受叛王贿赂,传递朝廷消息,等同谋逆!他们罪该万死!!”
刘盈闭上双眼,眉头松开。
他笑道:“既然你知道对错,为何受这侮辱?”
吕释之再次把头垂下。
刘盈又拍了拍膝盖:“我知道原因。因为你,还有折辱你的人,都瞧不起我,还以为我是什么懦弱无能的废物呢。”
吕释之跪着往前爬了几步,声音颤抖:“臣绝无此意!”
“你的忍耐,就是这个意思。”刘盈手肘搁在椅子扶手上,下巴搁在虚握的拳头上,“无论是你,还是朝中一些人,都以为我的刀,会在无用之后折断,以安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