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止眼神扫过这些平日里?看惯了的场景,才踏脚进了屋子。
屋子里?慕容卿正坐在?软塌上用着吃食,她听见动静有些郁闷道?:“你还病着呢,这几日又没怎么吃东西,你乱跑什么啊。”
说着就要起身上前去搀扶他。
沈止摇摇头,安慰她:“我无事。”
“你看起来可比我有事多了。”慕容卿白了他一眼,随后将人摁到了软塌上靠着。
强硬的不让他起身。
还贴心给他披了个毯子。
慕容卿教画眉又端了碗开胃的山楂银耳羹来,她用调羹喂到了沈止嘴边。
沈止伸手,将羹食与勺子接到了自己手里?:“我是病了,不是残废了。”
他安静吃着,慕容卿盯着他喝了个干净才放心。
“不能再吐了吧?这我叮嘱着人,只放了一点糖。”
沈止嗯了一声,拍了拍身侧:“你也得多休憩才是。”
其实连着休憩了好几日,慕容卿根本?躺不住了,不过眼下?沈止的样子就跟被吓坏了的小狗儿一样。为此,她还是推开矮桌仰躺在?他腿上。
慕容卿的发丝铺散在?他腿上,她伸手去摸沈止的胡渣,哧哧地笑?:“所以说,平日里?不生病的人就是大病,你瞧你现在?多可怜。”
沈止就这么给她摸,她眼神里?还是神采奕奕,像是并不多为太医的话难过。
那?些话,沈止没有瞒着她,是期盼着她能仔细小心着身子,有何不对劲得立马说了,千万别忍着。
他想了许多慕容卿有的反应,只眼前这种没想过。
像个无事人一样,和寻常日子一样。
像是她不会死一样。
沈止捉住了她的手,摩挲了她的指节:“卿卿。”
慕容卿眨了眨她那?双大眼睛:“嗯?怎的了?”
“我有件事同你说。”
“你说便是了。”
丫鬟们自觉退下?,将屋子留给了两位主子。
沈止却?又有点犹豫了,不敢开口。
上一次,慕容卿即便拿到了同生蛊,可她并没有用,而是同宋令仪埋到了一起。他明?白她,如果用了那?蛊,意味着好友的死,成了笑?话,如果承了那?份情,杜若和尤诺算什么?
那?这一次呢?杜若还活着,尤诺也还活着,她也没有嫁给陆郴,是否愿意受了那?蛊?
沈止害怕她仍不愿意,害怕她仍对此执拗。她性子看起来温和好言语,可在?她在?意的人与事上,她也从?没退步过。
如果瞒着,偷偷用了,也不是不成。
可沈止不想。
他不想他和慕容卿之间?有任何隐瞒,也不想违背了慕容卿本?人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