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为何身体残缺不全者还能成了阁老。
七岁孩童,不通人事?,当着全族人的面儿?,就那么问出?了口。
我娘当时就怕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嘴中不断喊着阁老饶命,阁老恕罪。
平日里对我?寡母嘲笑的人,此刻都面若寒蝉,没一人出?声。
而我,护在了我娘面前。
我不知他看重了我哪一点,总之?,我成了那个被老天爷眷顾的孩子?。
成了当今大宁朝,手握重权阁老陆郴的,儿?子?。
我娘也被接到了京城,住进?了陆府里。
对此,我对父亲很是感激。
孩童表达了恩情,不知道如何是好,我只能拿着我娘做的吃食端去?了飞雪阁。
父亲就那么一个人坐在长廊下,摸着个不知道是什么黑色毛做成的一只猫儿?玩偶。
很小,就那么落在他的手心。
夕阳的光,洒在他脸上丶身上,瞧着清冷又孤寂。
父亲没有吃我娘亲做的东西,他说:「虽我将你过?继了来,但也不逼着你去?做了你不欢喜的事?儿?,你可有想?做的?」
我那时高?兴坏了,因我实在不爱读书写?字,只爱舞刀弄枪,比起和父亲一样的走文职之?路,我更?想?保家?卫国。
我几乎没犹豫就立刻给了答案。
父亲闻言,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后来,我便有了武上的两位老师;文上,便是我父亲,亲自教我。
我一直以为父亲已是年过?花甲,可寒酥伯伯告诉我,父亲如今是五十有二。
我问:「父亲的头发已是白透了,人也有些?佝偻,五十出?头不应该啊,这是为何?」
寒酥伯伯叹了口气,只望着隔壁白家?,并未回答我。
我便懂了,这是不好宣之?于口的,不方便人知晓的过?往。
在陆府的日子?,我过?得很快乐,父亲除了在学业上对我有所督促以外,平时并不管我。
就这样,我长到了十五岁。
父亲也迎来了他的花甲之?年,他的身子?也愈发地差了起来。
我教父亲不要再劳累了,大宁朝如今繁盛,百姓安居乐业,他实在无需如此殚精竭虑。
父亲并未理会我这番劝导,仍然早出?晚归,为着百姓燃烧着他所剩不多的寿命。
六十为大寿,寿宴还是要办的,即便父亲并不喜了那热闹,可自打我进?了陆家?,这么多年,府上从未办过?一次喜事?。
父亲也像是意识到了些?什么,便由着我去?操办了。
满堂热闹之?时,已嫁了人的永安长公主慕容雪也到了。我发现父亲看到永安公主时,那双眼也焕发了些?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