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魏枝蔓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一根手指搅弄着垂落的头发,故作了然,“你的意思是北堂荑让你去给太子下毒的,然而她只是疯狂跟你倾诉了她的不满,没有她说何时下毒,下什么毒,以及下毒后该如何脱身的计策,难道北堂荑破罐子破摔了?让你下毒却没给你规划逃跑路线,就等着别人来抓你,然后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毒杀了太子!”
“不是!”
眼看事情完全脱离了控制,那宫女她摇着头,嗫嚅片刻,硬着头皮继续道,“将军说了,她告诉我下完毒便找机会跑。”
有人发现了盲点,“找机会跑?可笑,她北堂荑又不是个傻子,怎么会连个逃跑路线都不给,便指使人毒杀太子。”
这也是魏枝蔓的目的,这宫女手段不到家,轻而易举便能找出破绽。
只要是长了双眼睛的,此时应当都看出不对劲了。
太子端坐储君之位,虽面色苍白,却不显得病弱,他淡淡的扫了北堂荑一眼,对那宫女道:“如实招来。”
那宫女意识到自己上套了,垂着头,一言不发,像是认命了。
魏枝蔓慢条斯理的补刀,“你若是不说,九族连坐,若是说了,兴许将功补过,能免了一死呢。”
她这话半真半假,刺杀太子可是重罪,那宫女如实招来,不至于九族连坐,夷三族。即便现在不说,之后也会被查出来,那就不是夷三族能解决的事了。
宫女闻言似看到了一丝希望,泪眼婆娑的看着魏枝蔓,半愤恨,半妥协,终于,她说道:“好,我说,但我只会告诉惠德公主。”
“惠德不可过去,她兴许有诈。”
北堂荑反应过来魏枝蔓是在帮她,出言劝阻道。
但魏枝蔓已然被架住了,众目睽睽之下,侦破凶手的千载良机就在眼前,她若怯懦不敢去,将来若这宫女的口供出了问题定是有她一份责任。
这等盛会,来往之人都需验身,这宫女身上应当没有什么锋利器物,危险不大。
魏枝蔓朝北堂荑使了个眼神,朝那宫女走去,“无妨,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
她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
随着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魏枝蔓走的越来越慢,紧紧盯着宫女的动作,不肯放过一分一毫。
就在距离仅剩一米时,宫女盯着魏枝蔓的脸,在她靠近的那一瞬,拔下头顶的孔雀木簪,簪头一转竟是刀刃,见血封喉,她面目狰狞的大喊道:“去死吧!”
皇宫的安保这么差吗?!
魏枝蔓简直震惊的瞠目结舌,慌张的闪躲,然距离太近,她闪躲不及,眼看着就要被划伤一刀。
电石火光之间,谁都没反应过来,一滴水珠腾空而起,猛地打在了那宫女的手腕上,力道失了准头,簪子应声坠地。
魏枝蔓狠狠摔在了地上,墨发垂在肩上,平添几分狼狈。
那宫女来不及捂手腕,便再次向魏枝蔓扑来。
一段剑锋从宫女左肩穿过,鲜血四溅,魏枝蔓面上染艳。
魏枝蔓伏在地上吓的花容失色,护住脑袋,宫女怦然坠倒在她身旁,她一溜烟似的爬起来窜出二里地。
“末将请罪!”孙统领收剑回鞘,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看起来愧疚极了。
最疼爱的女儿险些没了命,皇帝强压怒火,说道:“孙统领,这是你的失职,好在惠德无事,回去自领三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