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无是处,没有?给他们改命的勇气,所以她一开始就告诫自?己:别?交心,你只是一个看客,最多只能陪他们走一遭,看他们所看,听他们所听,感?他们所感?,记住他们的故事?。除此之外,你什么?也做不?了。
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守不?住自?己的心。
洛雪烟望着江羡年的睡颜,有?些惆怅。她不?知道自?己能当多久的看客。她想独善其?身,却做不?到独善其?身。
要是没遇到江寒栖就好了,她心想。
如果没有?江寒栖,她还是太守府里闲散的养花女,每天最大的烦恼应该是决定三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还未到来的明天发愁。可偏偏,她遇到了他,他将她强势地拖进剧情,让她成为推动故事?发展的一份子,也不?知是缘还是祸。
江羡年翻了个身,洛雪烟替她掖好被角,心道,好好睡一觉吧。保险起见,她临走前?贴了几张血符在帷帐上,回到聆音厅。
点翠在习琴,江寒栖站在角落守卫,洛雪烟走到他身旁。
“阿年睡了?”江寒栖问道。
洛雪烟点点头,写道:【血符快没了。】
江寒栖会不?定期给她画一堆血符用于?防身。上次给她是在大半个月前?,袋子里的血符所剩无几。
“明天给你。”江寒栖回道。
他之前?都是在需要放血平复无生妖性的时候顺带着画血符。后来鲛歌的安抚效果越来越强,他不?再需要靠自?残的法子压制妖性,也就没怎么?画过血符。
【最近还好吗?】江寒栖有?段时间没来找她唱鲛歌了。
“嗯。”没有?压不?住的杀意困扰,他夜夜无梦,好眠天明。
今安在在聆音厅探查一圈一无所获,回到厅内,看到江寒栖和洛雪烟两人?。正要打招呼:“江……”
江寒栖的手?伸向旁边。
今安在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不?敢轻易打扰。随后,他看到洛雪烟找出一个油纸包,放到他手?上。
江寒栖再次伸出手?,这次得到的是洛雪烟的手?。
今安在瞪大了眼。
普通朋友也能这么?牵手?吗?
上次他无意中撞见两人?夜游回客栈,洛雪烟交代了前?因后果,反复强调她跟江寒栖只是普通朋友,让他不?要多想,更不?要对江羡年说这件事?。事?后江寒栖也再三声明他跟洛雪烟毫无关系,不?准他声张。
他看着牵在一起的两只手?,想起江羡年的话。
还是江姑娘看得透彻。今安在叹了口气。他见识太过短浅,看不?透人?情世故。
老道士曾对他说过,世间万物,唯情难勘。他们的道不?在天,不?在地,而在七情之中。等什么?时候他能参出情为何?物,他也就能得道。
他问老道士可曾得道。
老道士笑咪咪地灌了口酒,只说了八个字,入道半生,悲喜交加。
今安在又问他悟道缘何?会悲。
这次老道士没回答,不?耐烦地挥挥手?,打发他去背书。
今安在看了会儿,笑着摇摇头,蹑手?蹑脚寻了个角落立身。
琴声悠扬,绕梁不?绝。一曲终了,头发花白的琴师沉默许久,对点翠说:“点翠,我?已经没什么?可以教给你的了。”
“学生还有很多不足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