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烛还沉浸在秉之的容貌中,她眉目含笑,思绪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
“秉之,名字好听,人也好看。”
抬眼瞧见她这幅神色,觞泽打趣道:
“你这脑袋里整日想的不是金银便是男色,隐青山最宜修身养性,正好静一静你这颗贪财好色的心。”
“什么话。”
修烛听后忍不住将就左脚在他肩头一蹬,随后双脚放到地上,一脸的不容置疑,
“我爱财但取之有道,爱美之心呢人皆有之,怎么到你口中便成贪财好色了!”
觞泽沉默不语,目光从她的双足上移至脸上定格。
过了好一会儿,修烛方才从他怒意渐起的神色中意识到,自己忘记伪装了。
修烛不敢避开他的眼神,只好愣愣直视着他,心虚地抬起右腿。发现自己抬错了,又赶紧换了左腿。
觞泽睨了她一眼,起身便要离开。修烛以为他气自己装瘸害他受累,赶紧拉住他:
“你去哪儿?”
“就寝。”觞泽头也不回,语气淡然。
“我害怕。”
修烛撒娇般地拉着他的手左右晃了晃,又摆出一幅楚楚可怜的模样。
觞泽却有些不耐烦地想要抽回手:
“你大可放心,世间再没有比隐清门更安稳的去处。”
“我不。”
修烛将他往面前一拽,顺势环抱在他腰间,仰着脑袋去看他。想到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心里还是有些惭愧,
“你……生气啦?”
难得见她这样小心翼翼地试探,觞泽纵然有气,此刻也被她窘迫讨好的样子磨得烟消云散。
她总是这样,明明常使小性子惹他不快,却每每在见到她撒娇装傻后便怒气尽无,甚至不禁心生爱怜,似乎她才是受委屈的那位。
“隐清门门规,凡弟子禁情欲。今晚我若与你同屋而眠,明日非得被逐出师门不可。”
恐她多想,觞泽最终还是说明了原由。
“破规矩真多。逐出师门倒落个自在。”
修烛不以为然,直起身子后便推开了他。
“休要胡言。”
觞泽轻轻在她头顶屈指一敲,随后转身迈向门外。
“哎哎哎——”
修烛来不及穿鞋,光着左脚一瘸一拐地绕到他身前,双眼充满期待,
“那个秉之……秉之备的卧房如何了,带我去瞧瞧?”
觞泽还看不穿她心里的弯弯绕,她不谙世事是真,不懂分寸也是真。若将她放出去,指不定搅得整个隐清门不得安宁。
觞泽是吃过她的亏的,为替师弟名声考虑,还是他这个大师兄来承受为好。
“稍后我会为你打水洗漱。你,乖乖待在房里,哪也不许去。明日一早,随我面见师尊。”
说完,他掩门离去。
修烛在听了他后半句话后,脸色却暗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