觞泽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显然是已经想好了对策。
修烛先为自己倒了杯茶,随后又执杯起身走到窗边,借着微凉的秋风,徐徐道出了应对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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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龄丫鬟端着两杯茶水,恭敬地走到桌边依次放下。
觞泽、修烛二人并坐府邸正堂,茶盏中的茶汤缕缕冒着热气,一阵爽朗的笑声在此时传来。
片刻后,从堂外快步而来的镇长先对二人行了礼,后又转身入座。
“二位大师驾临寒舍,不知所谓何事?”
镇长端起丫鬟呈上的茶杯,拈起杯盖撇去浮于表面的茶叶。
“是这样的,我有如今的修为造诣,全仰仗家师悉心教导。
如今他老人家寿诞将至,我正苦于不知如何备办寿礼。听闻镇长见多识广,今日特来求教。”
觞泽按照事先与修烛筹划的那般,先客气地恭维了他一道。
镇长听后脸上笑容更甚,显然对这套很是受用:
“大师可折煞老夫了。若说寿礼,玉器、珠宝等物再合适不过。
大师深得掌门器重,想必无论送何等的礼,掌门也定会满意的。”
说完,却见觞泽与修烛相视一眼,脸上的神情不置可否。
镇长本就是个混迹交际场上的熟手,立即便从二人的神色中明白了他们此番前来的用意。
他吹散杯中的热气饮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后,问道:
“大师可是已有主意?我愿闻其详。”
“镇长耳聪目明。”
觞泽夸赞,出于礼节笑了笑,方才道出此来原由,
“家师看淡世俗,寻常金银珠宝皆是身外之物,自然与其淡泊名利的性子不符。
如今有缘来丝镇一回,我想亲手缫丝织绸为他做件披风,不知镇长能否全我这份小小心意?”
“大师尊师重道、感念师恩之心实在令人动容,我又岂有拒绝之礼。二位请随我来。”
此事原也不是多为难的事情,镇长听后欣然应下,起身走在前带着二人往自家蚕房而去。
走进蚕房,觞泽先用天眼在密密麻麻的桑蚕之间巡视了一番,却未曾发觉到一丝妖气,便又将希望寄托到了修烛的身上。
感受到觞泽投来的目光,修烛仍站在蚕房门口,迟迟不愿踏足其中。
虽知晓她内心对桑蚕惧怕,觞泽还是走过来欲叫她一同进屋。毕竟他们现在要做的是救命的事,再怕也只有克服。
“你先去,我去别处看看。”
修烛瞥了瞥蚕房内的景象,眉心一蹙,仍是望而却步。
不等觞泽挽留,她便转身小跑着溜走了。
方才仅是站在门外,修烛其实也知小冰蚕并不在此处。不单是她未嗅到气息,还因有更浅显易懂的道理。
弥足珍贵的冰蚕,又怎会随意养在寻常蚕房内。想来如她料想的那般,这镇长必是将其藏匿起来了。
她也并非全然是因恐惧逃遁,而是借机在蚕房周围走走,以此看看能否从别处寻得踪迹。
果然,一股熟悉的气息由远及近飘到了修烛鼻子里。她循着这股气息找去,没多久便走进了一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