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沅白嗓音淡漠,已然?不是在商量,而是如他所言是通知。
周鸿津眼?神危险一眯,刚要开口教训,但他的怒气在他接下来的话中瞬间熄灭。
“太子表哥当?天也会出席,还望父亲和母亲不要失了礼数。”
周鸿津的脸色巨变:“你说谁?”
“父亲莫不是老糊涂了?这天下难道?还有?第一个太子不成?”
“你!”
周鸿津简直要被这个逆子给气死,呼吸急促,但还没?说上一句话,眼?前之人便已经施礼告辞。
周沅白刚走出书房,身?后就传来一阵重?物扫地的声音。
周沅白脚步一顿,仅是停留两秒,就径直朝府外的方向走去。
至于母亲那边,自有?父亲前去安抚。
信阳侯府东侧门,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早已等候多时。
影召挑开车帘,周沅白弯腰钻了进去,原本还在闭目养神的男人立即就挣开了眼?睛,轻笑道?:“我隔这么远都能听到皇叔发怒的声音呢。”
周鸿津的书房离东侧门的距离足够远,压根就听不见?,他这么说只是调侃罢了。
“表哥说笑了。”周沅白没?什?么表情地回复。
太子轻啧一声:“这么多年不见?,你这脾气怎得还是这么臭?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周沅白毫不客气地反击:“表哥也是一如既往的恶趣味。”
太子瞧着他,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在昏暗的光线下,隐约显出几?分诡秘。
马车缓缓前行,寂静的夜里唯有?车轮滚滚声。
太子撑着侧脸,目光落在车窗外闪过的街景,意味深长地感慨了一句:“信阳还真是个好地方,繁华程度不失京城呢。”
他的声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
周沅白便装作没?有?听见?,神色淡淡,上位者多猜忌,这一点从刚见?面时,他自导自演的一场刺杀便能知道?,可惜他的计划落了空。
缄默几?秒,太子侧眸看向周沅白,对方的侧脸隐在黑暗之中,叫人辨不清他的神色。
“你为何要将你辛辛苦苦建立的商会冠以他国之名?着实?令本殿下不解。”
周沅白睫羽半垂,道?:“随便取的。”
“……”
太子沉默几?息,忽地大声笑了起来,在黑夜之中格外刺耳。
“咱们的合作一定会很有?趣。”
“嗯,一定。”
闻言,太子的眼?底倏然?闪过一丝幽光。
*
蒋南絮看着仍然?在有?条不紊装饰府宅的下人们,心?情难掩复杂。
明日就是婚礼了,可直到现在她都没?有?见?到周沅白。
她去找过海棠,也去了拍卖行找过宸风,可是都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没?人知道?周沅白现在在哪儿?,也没?人知道?他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