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外面跑步声靠近,清兰看见年轻男子不顾形象,快步跑近,隔着院子就冲她喊:“快去找大夫!”
原来这发冠都跑歪的年轻男子就是季泽州。
季泽州冲进屋里,看见虞衍在床上蜷缩成一张拉满的弓,他冲到床边,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敢乱动。
他将虞衍搂在怀里,将她布满冷汗的脸露出,整理她的头发,问道:“哪里不舒服?我已经叫人去找大夫了,不怕。”
虞衍从未有过这种体验,像是肚子里揣着一块冰块,蛰得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捂着小腹哆哆嗦嗦地说道:“疼……”
季泽州温热的手盖住虞衍的小腹,温热的体温透着薄薄的衣服到她的体内,冰冷的痛感减轻些许。
虞衍勉强睁开眼,睫毛上带着生理性眼泪,她从未这么痛过。季泽州温热的手压在她小腹,就像是冰块遇到阳光逐渐融化。
季泽州见她醒了,轻声询问:“好一点了?”
虞衍点头。
季泽州垂眸,温柔到小心翼翼,像是害怕惊动小动物一般,带着担心:“肚子不舒服?吃什么了?”
虞衍没由来地一些委屈,她同样小声带着颤音:“吃了点糕点。”
“刚吃?”
“刚吃。”
季泽州朝窗外看,眼看着大夫来,他赶紧让开让大夫把脉。
他的手刚离开虞衍的肚子,虞衍就按住他,不让他起身。
季泽州哄道:“大夫来了,让大夫给你看看。”
虞衍摇头:“疼。”
季泽州的手一离开她的小腹就疼。
一天请了两次大夫,还是回春堂的那位大夫。
他见状寻了空,挤到床边,问了症状,把上脉。
季泽州将糕点端给大夫瞧,大夫没有接,只是闭着眼睛认真把脉,语气笃定到不像是询问:“今天来月事了?”
“嗯她今天刚来,不久。”季泽州回答。
大夫有些诧异的抬抬眉梢,瞧他一眼,嘟囔道:“京城里像你这般的老爷不多了。”
季泽州没接话,又问:“大夫,她有没有事?”
大夫拧着眉问:“夫人之前是不是受过伤?还是严重的伤。”
季泽州不知道,看向虞衍,大夫也看她的神色,判断她有没有撒谎,丫鬟在一旁担心地看着。
此时虞衍身上聚集了所有人的目光。
虞衍受过伤,重伤。但余琰没有。
她眼神放空似乎是在回想,片刻之后她摇头,反问道:“没有受过伤,大夫怎么这么说?”
“气血亏空的太厉害了,更像是大伤初愈。”大夫的手指一轻一重探着虞衍的脉。
虞衍思索片刻说道:“若是伤气血,我前几日大病初愈,是否与这有关系?”
大夫大量虞衍的神色,又看向季泽州,对方立马恭敬地表示:“确实有这件事,她大病初愈不久,之前是擦伤,这场病生了整整两年,前几日到了京城才见好。”
大夫看这两个人笃定的语气,犹豫一两秒,斟酌道:“既然如此,我认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痛经。”他将旁边的糕点盘子端到面前,仔细嗅闻又拈起一点放在舌尖尝了一下。
他再次确定地点头:“确实没有问题,只不过是气血亏空导致邪风入体,进而痛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