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从小到大村里的人背后说闲话看不起我和你爸,现在要你打两万块回来装修家里争争脸,你只打了一万块,现在我们都指望不上你,老了你也不会赡养我们,你是读书读的瞎了心,孝字都不会写了”。黄沐遥站在公交站台等待着末班车,加班到深夜身体疲惫至极,但睡一觉就好,这些话却好久好久忘不掉,亲人刺出的刀像是经过刚磨刀石打磨,特别锋利。
黄沐遥动力满满,姑娘们集中在后院,黄沐遥站在石凳上说道:“不日之后,各位姑娘就要穿着我们棠衣楼最漂亮的衣服走上南烟楼的四戏台,向受邀而来的世家贵妇女眷展示衣裳,那是一个使你们大放异彩,展现自我魅力的绝佳机会今日我提前看看大家的表现,有问题就提出来一起去解决,可好?”
“好”。
有人走路扭扭捏捏小家子气,不敢抬头直视前方,过于紧张走到一半自己绊了脚摔倒,中途笑场自己忍不住往回跑躲着,手忙脚乱眼神乱飞。。。。。状况百出,问题一个接着一个,黄沐遥期待的眼神渐渐落空,叹道:“模特不是那么好当的,人们只羡吉赛尔邦辰是享誉全球的超模一步四十五万美元,却不谈她的来时路。
阵前失马,姑娘们恰似冰霜打摧残过的茄子,个个垂头丧气不知所措,低迷的气氛将棠衣楼团团笼罩,书桌上放着两位婶婶送来的已确定出席看秀的世家女眷名单,能来一半人黄沐遥已很知足,可她趴在桌上唉声叹气,“观众有了,可模特。。。。。我要看了这样的一场秀,我也不会产生购买欲望”。
“世子妃,老奴可以进来吗”。
黄沐遥猛的抬头,刘伯端着东西眉眼含笑站在门外,一碗热气腾腾放着蛋和肉的面条放在书桌上,“世子妃,已至子时,吃碗面条就去休息,不要太过操劳”。
自打入府以来,刘伯非常有分寸感,从不在夜里来过书房叨扰她,今夜送来夜宵,“不要太过操劳”,这话似曾相识,黄沐遥问道:“刘伯,世子出门在外,许久不曾有他消息,我有些担心,不知道近日可有来信?”
“有的,有的”刘伯爽朗开心的说道,“世子来信,言明世子妃经营衣坊诸事辛苦,嘱咐老奴万万要看顾好世子妃的身体,世子妃,世子年少失孤,体己话不好意思与世子妃言明,可我瞧着,世子出门在外是很惦记您一个人在京城的”。
“不见得,某人出门之前还跟我提和离呢”,黄沐遥夹起面条傲娇道,“喔~真香,刘伯,明晚再来一碗,只放蛋和青菜就好,我减肥”。
“阿娘,要不您跟爹说一下,让阿姐回家吧,府里也不差一双筷子”。黄筱琪央求道。
“琪儿,你是不是去棠衣楼了?”,梁姨娘问道。
“我去了,碰见阿姐正拎着南烟楼的食盒回来,没想到阿姐不仅要替人量体裁衣,还要跑腿打杂,未出阁前,阿姐是知府家的嫡女,何曾受过此等苦累”黄筱琪扯着她的衣袖,殷切求道:“阿娘,阿爹最听您的话了”。
梁姨娘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侯府式微,世子前去江临赈灾苦差一趟,脏活累活全要担着,黄沐遥既已出阁,生是侯府的人,死是侯府的魂,你爹最重颜面,万万是不会再容纳她再回府,所以阿娘劝你嫁与赵员外,手里没银两贵为世子妃也要吃饭啊”。
黄筱琪将手抽离,白眼道:“阿姐与世子从未谋面,你们为了攀附侯府将阿姐推进狼窝,世子不喜阿姐,自是不会理会阿姐的死活,如今阿娘你还要将我嫁给赵员外”。
梁姨娘急道:“怎可混为一谈,世子不喜你阿姐,赵员外却倾心于你,多次与你爹提及你”。
“可我不喜欢他,我该如何与一个不喜之人度过余生”。
“情意可以培养,两人成婚整日耳鬓厮磨,怎能不生情”。
黄筱琪不愿听她再说,将她推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不行,我要救阿姐出了侯府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火坑”黄筱琪信誓旦旦道。
小猪面具戴在脸上,显得特别可爱,黄沐遥鼓励道:“现在我们每个人都带上了面具,你们上台的时候就当下面坐着一群小猪,而不是人”。
她们相互透过面具看向彼此,不禁笑出了声,“大方自信地展示自己而不是衣裳,一件衣裳即使镶满金丝珍珠,锦绣华丽,但若是你看到一位唯唯诺诺之人穿在身上,你只会看到人的扭捏而不是衣服,对不对”
“掌柜言之有理,各位姑娘,我们依着掌柜的话试试看”。
“好”。
黄沐遥的脸由阴天多云转至晴朗,连续多日的不厌其烦地纠正体态步伐节奏,辅以梨园老师的眼神和手势指导,姑娘们的状态和自信一天比一天好,黄沐遥每夜坐在书桌前守着一堆花,不知道在忙活什么,眼皮越来越重,“世子妃,世子来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