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去看一看?”赵宝珠看着这段时间陈岚挑灯苦读,以为好友会很关心这次的成绩。
顾修也想知道,等着陈岚回答。
陈岚才学了没几天就考试,除了书和礼之外的课目应该只是略有浮动。她并不想面对自己这么菜的成绩:“人多,急什么。”
“什么!”一位大姐听了侍读看来的成绩,好似大受打击,其目光向陈岚这里扫了一下又快速收回。
原主的成绩一向垫底,京都城的纨绔每每放榜都会用“反正不是最后一名”安慰自己和家人。
现在陈岚的成绩略有小成,往前进了些许。自然得有新的倒霉蛋接力最后一名的棒,那位大姐可能就是新晋垫底。
事不关己的陈岚挑了挑眉,看着一高一矮两个好奇的朋友,“趁着大家都在看成绩,我们先去膳堂吃饭吧!”说完就真的去膳堂了。
顾修和赵宝珠对视一眼,提步跟上。反正成绩最后都会知道的。
陈岚的成绩总体上只是从最后一名往前进了一些些,大概位于下游偏上的位置。除了众学渣外无人伤亡,没引起太多人的注意。陈岚按部就班地就着计划学习。
为了一视同仁,国子监不会向任何学生家长传达学生的成绩。但在朝官员和勋贵都有自己的渠道获得自家孩子的成绩。
许翊筠看一向不爱上学的小女儿突然安安分分地上学,从来不打听成绩的他找了路子获得了陈岚这次小考的成绩。
看见成绩条子的许翊筠打量了许久,再三和小厮确认:“真的抄对了吗?”
小厮一再打包票:“保准没错!那位大人掏出好大一张单子比对的,奴才瞧了,这成绩上头确实是咱们三小姐的大名!”
“哦呵呵呵~”许翊筠直接乐出声了:“小青,给他包十两银子。”
陈岚的二姐陈峦天纵英才,国子监考试从来都是头名,一点儿不让人操心。原主从小到大看不进一点书,许翊筠唯恐是随了自己武将的性子。
陈母每每批评原主的成绩,指责许翊筠这都是他惯出来的。许翊筠诸多忍让从不和她吵嘴。
如今女儿学有所成,总算让他小出一口气。乐完的许翊筠看天色还早,忙让人做一桌子好菜,又让人在二门处侯着,等陈相一进门就请到他这里来。
两人老妻老夫了也不讲究什么虚礼,吃着饭许翊筠就问:“妻主可知道岚儿小考的成绩?”
陈衡当然知道,国子监祭酒就在她下衙的地方候着。一见她出来就拉着她谈陈岚的成绩,谈国子监培养人才的方案,最后还暗示下个年度增加国子监预算云云。
陈衡烦不胜烦,当然不乐意让许翊筠得意,张口就是:“不过有些进步,峦儿用脚考都比这好,有什么好宣扬的?说出来不怕笑掉大牙!”
许翊筠积攒多年的怒火一朝爆发:“老东西!胡说什么?!峦儿的脚根本不会拿笔!”
“泼夫!不像话!”
“我泼夫?我不像话?我不像话你像?为老不尊的东西昨儿还摸十六岁小厮的手吧!你也不照照镜子!面皮的褶子比别人蛋上还多!臭不要脸!”许翊筠越说越气。
“你!你!粗俗不堪!唯男子与小人难养也!”被戳中短处的陈衡气得面色涨红,拂袖而去。
见人都跑了,许翊筠饭也不吃了,转头就回屋子里盘算通一通哪里的关系给陈岚好好请个老师。
夜过三更,宝英院西厢房里。谢兰淑躺着床上睡觉,眉头紧蹙,好像做了难以挣脱的梦。
梦里一直有人和他说话,他听不清,只能问:“你是谁?你在说什么?”
声音回答:“我是你啊。”
“你是我?你是我的话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想说什么呢?”梦里的谢兰淑逻辑依然清晰。
那声音好像笑了笑,说:“那你叫我谢兰华吧。”
“那你肯定不是我啊,我叫谢兰淑,你叫谢兰华,我们不一样的。”谢兰淑再次重申他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