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看着床上的人,将手里还在震动的手机关掉。
「什么时候来的?」
顾让也见他脱掉外面的厚大衣,露出里面的机长服,然后往他这边走了几步。
扑面而来的寒意让顾让也缩了缩脖子,重新躺回去,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我是金主,金主做什么都可以,包括来情人的家,睡情人的床。顾让也毫不抱歉地想,甚至越发觉得自己这种登堂入室没有错。
转眼间,姜行已经大衣挂进了衣柜里,转而拿出了一套睡衣。
顾让也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姜行神色疲惫,眼睑下的乌青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因为睡眠不足,脸色也暗淡了许多。
见他拿着衣服往外走,顾让也猝不及防地开口,「又不是没见过,在这儿换。」
如此大胆让顾让也说完自己都愣了下。
姜行亦是如此,挑眉,有些诧异。随即,他双手交叉捏住衣服下摆,不等脱下,就又见顾让也一个翻身,盖到脖子处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盖到头,「突然想起我有洁癖。」
顾让也的临时找补让疲态的姜行冷不丁地笑了下,然后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等听到浴室里传出来的水声,顾让也将被子拉下去,脸上的尴尬还未褪去。
怎么今天就回来了?不是要飞几天的吗?顾让也纳闷。他看了眼时间,早上九点过。在床上思忖的会儿,然后不情愿地起来,套上外套,坐到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电视。
等姜行出来后,进去洗漱。
整个卫生间水雾弥漫,空气中的薄荷味多到呛人,还好没有信息素的味道。
等洗漱完出来,顾让也就见姜行正穿戴围裙,像是给他做早饭。
顾让也瞧着,在心里冷哼了声。
倒是有职业精神,也不怕自己猝死。
顾让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装作心不在焉,「我不吃早饭。」
「在你这儿待几天,房费会下个月一起打给你。」
说完,顾让也自顾自地坐到沙发上。他一边喝着水,一边用馀光偷瞄。
姜行似乎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才解下围裙。
见他朝沙发走来,顾让也又赶紧道,「我睡右边,不准过界。」
姜行动作微微一顿,他连飞了几天,眼下全靠着看到顾让也到来后的惊喜支撑着,实在是没空多想其他的。脑袋里一团浆糊,粘稠到思绪疲软。花上了好一会儿才理清顾让也话里的意思。
顾让也见他像是生锈的机器人一样,一顿一顿的,觉得好笑又心疼。
都这样了还想着给他做早饭。
敬业到这种地步,确实也值三倍的市场价。
到了和于额约定的场地,顾让也将头上的棒球帽摘下来,然后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
于额打量了下那顶棒球帽,觉得稀奇,「你什么喜欢买这种帽子了?」
自打他认识顾让也起,就没见他戴过什么帽子。大冬天的,就算是有脑袋被风刮掉的风险,也要将打理地一丝不苟的头发露出来。
「朋友的。」顾让也敷衍一句。
「朋友?」于额咂摸出不对劲。不说顾让也除了他还有没有其他的朋友,就算是有,他也不可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