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宁宫,郑妘婵看着伏案读书的耶律新风很是骄傲,她的儿子可不能输给萧美玉和完颜爱樱的儿子,不争不抢装了那么多年的贤良淑德,为得就是这个时候,她的新风是一定要坐上皇位的,她的愉欣也要是最尊贵的公主。她正想着呢,耶律德江走了进来,郑妘婵赶紧起身迎了上去,耶律新风也急忙跪下行礼。
“爱妃在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见耶律德江问起,郑妘婵立刻回答道:“臣妾是在想,新风实在是不争气,不像是二皇子那么能干,可以为陛下分忧。”
“新成这两年确实比在王庭的时候长进许多,做事也稳妥,这性格和为人也变得温和亲善了不少。”
郑妘婵听见耶律德江这么说,心里很不快,面上却是不显,然后继续说道:“是呢,我早就跟新风多次说过,让他多跟他二哥学学,二皇子的为人处事就连丞相萧敬文大人和张唯张大人都赞不绝口呢,更别说二皇子外祖家也是贵重无比,陛下您看,新风所读的书都是为官为臣之道的呢。”
郑妘婵说完就快速地给耶律新风使了个眼神。
“父皇,儿臣愚笨,只知道这天下都是您的,儿子只有一个忠君敬父之心,还希望父皇不要嫌弃儿子。”耶律新风垂着头说道,他明白母妃是让他以退为进,去取得父皇的宠爱,让他可以做皇帝,可在耶律新风看来,父皇想将皇位传给谁就是谁的,二哥和母妃做的这些动作,让他有些反感。
“你这是哪里的话,大盛国是耶律家的,你是我的儿子,万不可妄自菲薄,你的聪慧和沉稳父皇都看在心里,立嫡立长立贤都只能是朕定下,什么人什么事都左右不了朕的。”
“那是自然,不过臣妾斗胆想向您求一个恩典。”
“说来听听。”
“臣妾是想请求陛下多多来臣妾宫里,多来看看臣妾和这一双儿女,在皇宫里,在整个大盛国,臣妾和孩子们唯一的依仗就只有您了,而且无论何时何地臣妾都要跟随着您,还请陛下应允臣妾的不情之请。”
美人垂泪和情真意切的肺腑之言,让耶律德江对郑妘婵心疼不已,正巧此时,七公主耶律愉欣端着一碟刚刚做好的栗子糕走了进来,乳燕投林般跑到了耶律德江身边。
“父皇,儿臣好想您啊,可我不敢贸然去打扰您,所以这栗子糕儿臣日日都要做,所用的栗子是我和母妃一颗颗亲手剥好的,儿臣的手好疼呀,父皇。”
“愉欣,不要放肆。”
“母妃,您说的放肆是公主和父皇之间才会发生的,愉欣是阿爹的女儿,女儿和阿爹撒娇,怎么能是放肆呢。”耶律愉欣撅着嘴巴,一副小女儿家的作态对着郑妘婵说道。
“对对对,我们愉欣说的没错,也只有在你宫里,朕才能享受这寻常人家的温馨。”
在郑妘婵和耶律愉欣一番温情攻势下,耶律德江更是爱来这毓宁宫了。
郑妘婵的话耶律德江也是听进心里了,外戚干政是他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为此,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耶律德江多次在朝堂上找出各种理由斥责耶律新成,这让耶律新成既惶恐又不解,耶律新成忘记了,多年前,耶律德江对耶律新朗的猜忌斥责,他在一旁幸灾乐祸,时过境迁,如今几乎原模原样地转变到了他身上。
朝中人人都看得出来,皇上现在对二皇子耶律新成意见很大,反倒是看着不争不抢的三皇子耶律新昂和四皇子耶律新风,皇上多次当着朝臣的面夸赞他俩。朝中的一些议论传到了耶律新成的耳朵里,这让他更是嫉妒。
是夜,郑妘婵在知道耶律德江去了淑美人那里后,一个人坐在榻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月色,不知在想些什么,郑妘婵的贴身女官暮云端着一盅燕窝轻声走了进来。
“娘娘,这燕窝好了,您趁热用了吧。”
“你说,我拉拢耶律景儿这一步走的对不对?”郑妘婵没有回头,看着窗外问道。
暮云想了片刻,对着郑妘婵说道:“咱们四皇子光是有陛下的宠爱可远远不够,二皇子有一众文臣支持,三皇子和五公主交好,这样看来,四皇子的优势并不高。”
“是啊,几年前,耶律景儿曾找过我,跟我说想要扶持风儿,那时我不知她的意图,毕竟她和耶律新昂的关系很好,不支持耶律新昂反而和我说扶持风儿,我怎么都不会相信,也不曾放在心上。如今她手握兵权,若是能得到她的支持,风儿坐上那皇位可就是十拿九稳,难就难在,怎么让耶律景儿彻底放弃耶律新昂,一心一意的扶持我的风儿。”
“娘娘,我早就听说去年三皇子和五公主有些疏远了,但不知是因为何事,现在因为微生衍遇刺一事,他们三个才又重新交好了,五公主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虽说他们现在看着还和之前一样过从甚密,但他们之间定是有了嫌隙,娘娘,我们何不让他们互相误会,然后趁机拉拢呢。”
“哼!那耶律新昂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看着不争不抢,其实最不老实,我看那微生衍遇刺一事,极大可能是他自导自演的苦肉计。”
“娘娘,我们即便是看透了三皇子的意图,也不能直接向五公主明说,事到如今,我们也得想尽办法拉拢五公主。”
“你说的没错,为了风儿,一点点的可能性,我都会尽力一试,暮云,去,去将我衣橱里的槿紫色衣服都拿出去烧了,已经好几年没穿过槿紫色了,虽然是我最喜欢的颜色,不过。。。。。。想是以后许多年,都穿不得了吧。”
“是。。。。。。娘娘。”
暮云说的没错,景儿虽然还似往常一样和耶律新昂相处,但是心里却无法像之前那么坦诚,微生衍能感受到景儿心里对耶律新昂的隔阂,他自是无条件站在景儿这边的,不过三人之间并未再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口角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