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煜哲听见景儿提起丰阳道长,垂下眼眸不知怎么回答她,最后还是赵辰面露悲痛之色对着景儿道:“师父早在三年前就已经仙逝了,辜负你远道而来,实在是对不住。”
景儿惊讶到不知该如何接话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我早年间有幸见到过丰阳道长,看着他老人家身体很硬朗啊,怎么会那么突然,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啊?”
赵辰没想到景儿也看出了师父的死有蹊跷,还未等赵辰开口,孟煜哲就大声叫喊了起来:“这位公子你也看出来了是不是,哎,但是苦于没有任何线索,不怎从何查起啊,师父已经过世三年有余了,我们这些做弟子的,却一直无法为他查明死因、报仇血恨。”
“现在查起也不晚啊,左右这段时间我也无事,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我们一起吧。”
景儿对着孟煜哲说道,但孟煜哲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于是急忙看向赵辰:“这。。。。。。这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的啊,一言为定,不过还请道长们忍痛,从头说一下丰阳道长的事。”
景儿听孟煜哲说完,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孟道长,我想丰阳道长遇害的发生地不在落仙山,而是在延庆观内,因为先不说丰阳道长不会半夜去攀爬陡峭的落仙山,只说这身上的衣物,丰阳道长身上的衣服都被山石和树枝钩烂了,但鞋底却是没有太大的破损,深更半夜走那崎岖不平的山路,按说鞋底定会有划痕,可如果是让人背上山去,再从山上扔下,丰阳道长的尸体从山上滚落,这样是不会划到脚底的,我想我们还是要从丰阳道长的房间里开始调查。”
“我们不是没去过师父的房间里,可是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赵辰回答道。
“这过去了三年之久了,更不好发现什么了。”景儿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恕我冒犯,我认为丰阳道长是被观里的人害死的可能性比较大。”
景儿见孟煜哲和赵辰没有反驳又接着道:“我们既然查不出什么线索,那不如引蛇出洞,让那恶人自漏马脚。”
“那朝阳你的意思是?”孟煜哲一脸急切的看向景儿。
“我们可以先在观里闹出些动静来,然后再假装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最后静观其变,看看是谁坐不住了。”
赵辰想了想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我们大师兄楚听弦也一直在追查此事呢,我要先知会他一声,明日再开始行动,可好?”
“没问题,反正今天天色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明日一早我便过来。”
景儿临别前才想起她此行的目的,一时间有些不敢直视赵辰,只能低下头潦草地告了别。
景儿一路快马加鞭回到了公主府,发现微生衍已经等候她多时了,原来微生衍察觉到二皇子耶律新成这段时间小动作不断,一直撺掇着被幽禁的大皇子耶律新朗替他做事,他甚至还想谋权篡位。
“他可真是贼心不死啊,不是想当太子吗,那就偏不如你的意,我要扶持他一母同胞的弟弟耶律新昂为太子。”
“小五,有些话不知道当不当说,我这段时间。。。。。。发现三皇子像是变了个人,时常言词锋利的指说我,大体意思就是我一个大男人竟然甘心做你的马前卒,起初我并未在意,如今次数多了,我只觉得汴京城的耶律新昂和王庭的耶律新昂不是一个人了,他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了呢。”
“阿生哥哥,这汴京城的繁华和抬头可见的权力,是会迷花人眼睛的,在草原上,我们感受不到真正的繁华,更体会不到权利阶级的上下,繁华多彩的汴京城就像是一个大染缸,只看谁能在里面不被沾染上身,我相信三哥本性不坏,只不过是要给他一段时间好好想想了。”
“小五,你。。。。。。真的没有想过自己去坐在皇位上吗?只要你想,我定会拿命助你。”
“阿生哥哥,你想多了,首先,我不想坐上那冷冰冰的龙椅,高处不胜寒,太孤寂了,相反,我喜欢的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日子,这皇位我可不稀罕,最重要的是,我虽然统领着大盛国的大军,但我这个女儿身若是真的登基为帝,势必会给这天下惹来不必要的杀戮,我们大盛国实在是不宜再有战争了。”
微生衍明白景儿说的,也希望她能平安顺遂地过完想要的一生,于是闭口不说此事了。
反倒是景儿对这储君的位子是由哪个兄弟去坐,起了很大的兴趣。
“大哥已经被幽禁,二哥心思歹毒,为人淫奢,若真的是他坐上那高位,大盛国的百姓定会遭殃,四弟呢,年龄较小,不知道能不能勘当重任,而且我和他感情不深,要是让他当上了皇帝,我的日子也不一定会好过。”
景儿这样一想,觉得三哥倒是最为合适,他性情温和,不喜奢靡,才学和眼界也还可以,但是因为三哥这段时间的变化,景儿决定得好好再观察观察他,不过这事儿急不得。
“是啊,这样说来,只有三皇子新昂可以了,不过,小五啊,这事现在考虑还为时尚早。”
等到了第二天,景儿没有忘记和赵辰他们的约定,一早就去了延庆观,还见到了楚听弦道长,楚听弦先是对着景儿道了谢,紧接着四人不敢再耽误时间,商量起了该如何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