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吃晚膳的时候,景儿越想越不对劲,那克蛮部的人怎么会知道长姐那天会经过,时间还算的如此恰当,就算是去打猎经过,也不该带着那么多人那么多兵器,像是早就埋伏好似的,长姐遇伏之事定有古怪。
微生衍看见景儿停下咀嚼的动作,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像是被人抽走了魂一样,于是赶紧喊了一声:“小五,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景儿便把她刚才心里想的,说给他们三个听,塔娜首先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她也觉得大公主这事儿没那么简单,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微生衍紧接着表示:“谁在这件事中,获得了最多的好处,谁的可疑就最大。”
微生衍刚说完,巴图就大声喊出了:“四公主,那只有四公主嫌疑最大。。。。。。唔。。。。。。”
巴图还没说完,微生衍就急忙捂住了他的嘴,塔娜对着他也是一顿埋怨,这让巴图很不好意思,一直用手挠着自己的脸,不敢看向景儿。
景儿吃完饭后,趁着夜色来到了关押犯人的地方,她找到两个被抓来的克蛮部人,对着这二人说道:“你们是因为没有直接伤害到大公主,所以才能苟活到现在,但是这每日的劳作,也不是好受的吧,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如果你们把握住了,我就让人每天给你们安排一些轻巧的活计,想不想抓住这个机会啊?”
这两个克蛮部人早就被每日寅时开始一直到亥时才结束的劳作折磨的半死了。
听到景儿的话,他们急忙回道:“想,想,自然是想的,还请您吩咐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去做啊?”
随即景儿严肃地问道:“我问你们,你们怎么知道大公主会在那天经过?是不是有人给你们通风报信了?”
这两个人只是普通的克蛮部人,听到景儿这么问,满脸困惑地对视了一眼,并回道:“启禀五公主,这。。。。。。这。。。。。。这我们不清楚啊,我们日常只是负责打猎,对于您问的这个,我们确实不知道,还请公主赎罪。”
那景儿又问:“那你们有没有见过什么面生或可疑的人在那段时间去过你们部落?”
这二人听后久久没有说话,其中一个瘦高个像是突然想到些什么,他对着景儿说:“是,是有一个面生的人,我那天准备外出打猎,不经意间看到了不是我们部落的人进过首领的营帐,因为瞧着那人面生,便多看了两眼。”
景儿急忙追问:“是否还能记得那人的模样?”
“应该可以。”
第二天,景儿将这个瘦高个的克蛮部人带到毡房内,让其躲藏起来,然后又让巴图将耶律沅汐的随从侍卫喊来,景儿的理由是要给四姐耶律沅汐赠送新婚大礼。耶律沅汐知道后,便也只觉得耶律景儿跟自己母妃不对付,想是不愿见到自己母妃,所以对景儿喊走她的侍卫,并未生出过多怀疑。
藏在毡房内的克蛮部人在看到耶律沅汐的侍卫长相后,表示那日进入首领营帐的,并不是此人,这让景儿有些犯难了,那还能是谁呢?
突然,景儿想到之前耶律沅潮给她说过,三姐耶律怀蕾的侍卫王震好像是很喜欢耶律沅汐,他和耶律沅汐一向是过从甚密。塔娜之前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也发现过,还特地给景儿闲话,描述了很多。
于是,景儿特地在耶律怀蕾的侍卫王震当值的地方,带着一批人经过,当然,这一批人中就有克蛮部的那个瘦高个。当景儿看到瘦高个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之时,便知道这个王震就是给克蛮部送信的那个人。
景儿当即就带着这个克蛮部人去找了二王妃完颜爱樱,将此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完颜爱樱听后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个王震是她女儿耶律怀蕾的侍卫,一旦东窗事发,耶律怀蕾定会遭受无端牵累。
完颜爱樱明白景儿将此事先知会给她,就是想让她和耶律怀蕾有个准备,别到时候被耶律沅汐反咬一口。
完颜爱樱也在第一时间就将耶律怀蕾喊来,询问她是否知道此事?耶律怀蕾一副十分不解的表情,看着不似作假。
完颜爱樱只能忍着气,恨铁不成钢地将事情的全部经过告诉了耶律怀蕾,事情讲完后,耶律怀蕾惊得久久没有找回思绪,她不愿相信那么温柔善良的四妹,怎么会做出残害长姐和陷害她的事情,这让耶律怀蕾无法接受,甚至还出言反驳完颜爱樱。
“不会的,四妹不是那种人,我和她要好了那么多年了,我相信她不是的。是她,是耶律景儿,是她故意抹黑沅汐,就是为了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一定是她,母妃,请您相信我呀,我才是您的亲生女儿啊。”
这可把站在一旁的耶律新昂气得仰倒,不等完颜爱樱答话,他就怒气冲冲地说道:“三姐,她到底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母妃的话你都不信,你说,母妃会害你吗?你这么多年,一直都被她当作枪使啊,之前母妃觉得小打小闹也就算了,可如今是残害手足的大事啊,你还这样拎不清,你若是再这样,我们可就真不管你了,让父王处置你就是了。”
耶律新昂的一番气话,让耶律怀蕾彻底害怕了,她身体犹如筛子般不住得发抖。
完颜爱樱本想着,让耶律怀蕾先找到耶律德江和他说清楚,这事和她无关,可看着耶律怀蕾魂不守舍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要不,先让三姐呆在她房里吧,万一到时候争执起来,四姐再说出什么不好的话,伤害的还是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