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庭后的景儿,足足又昏迷了整整一日才醒过来,耶律新昂急忙询问景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受了那么重的伤?”
微生衍想要打断耶律新昂的询问,他想着景儿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却见景儿缓缓地摇了摇头:“我还好,只不过我此番受伤,是有人故意暗害,但我现在只能卧床养伤,暂时无法亲自找出凶手,还请三哥和阿生哥哥帮着我多多调查一下。”
原来那天,孙御医一大早就找到景儿,跟她说了许久大公主的情况。
“五公主,大公主现在郁结于心,再加上遭受了非人的虐待,所以身子一直不能大好。”
“那可有什么好的诊治方法?”
“确有一方,我针对大公主的病症,特地研制出了一副药方,但有一味名叫川芎的草药,还没有来得及去摘采。”
景儿见孙御医因为晾晒其他草药忙的脚不沾地,便决定为了不耽误长姐的治疗时间和保证药方的安全,自己去采集川芎,孙御医则继续研究药方的用量和熬制。
很快,景儿骑着行空就来到了雁归山下,她先是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山形,然后一步一步地攀爬着上了山,等爬到了半山腰时,景儿抬头发现,一处悬空的峭壁上正好长着一些川芎,看着很是葱郁。她解下缠绕在腰间的飞爪钩,用力向上一甩,钩子便牢牢地抓紧了峭壁上方的棱角,用力往下扯了扯,发现很是牢固,于是两只手抓住绳子使劲儿往上攀爬。
许久后,景儿终于来到了川芎草生长的位置,还没来得及高兴,她却忽然察觉绳子猛地断开了,就在掉下去的一刹那,她快速地伸手向上一抓,终于扯到了一把川芎草,紧接着就从半山腰滚落下来,景儿被山石磕碰到了脑袋,一下子就昏死过去了。
但在闭眼的前一秒,景儿看到自己绑着飞爪钩的绳子断裂处,像是被人用刀割断的,可容不得景儿再多看一眼,她就彻底昏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景儿还在昏迷的时候,行空走了过来,它趴在地上,将景儿一点点驮了起来,随即便离开了此地。
景儿拜托微生衍和耶律新昂尽快去雁归山查看一下,两人来到雁归山下后,发现原本从景儿身上掉落的绳索早就消失不见,定是有人特意拿走了,这也更能证实景儿的想法,她的摔伤不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微生衍和耶律新昂在山上仔细地查找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有效的线索。
就在两人无比失落的准备下山时,微生衍注意到了树枝上钩挂着的一小块布料,雁归山山形陡峻复杂,一般人无事不会闲来此处的,想必定是那歹人慌张之时,不小心留在这儿的。微生衍取下这块布料,立刻返回了王庭。
躺在床上的景儿听到微生衍的分析,点了点头,她觉得微生衍分析的很道理。
“长姐的药方中缺少川芎草是孙御医提出的,孙御医一直都是王后萧美玉的人,而且他还告诉我,这次入药的川芎只要叶子不要根茎,而雁归山和溪沿山的川芎草长得最好,药效最强,所以我才去的离王庭最近的雁归山采药,想必那孙御医,定是算计好的,等到我爬到山峰高处时,便用刀割断我的绳索,这样我就会被摔死,而那孙御医也可以全身而退,因为他并没有直说让我来雁归山采药,真是既歹毒又周全的计策啊。”
听完景儿说的话,耶律新昂当即决定去孙御医的住处找他算账,但被微生衍拦了下来。
“你这样贸然去找孙御医算账,他定是不认的,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此事是他干的,那件划破的衣服,他肯定早就销毁了。”
耶律新昂随即生气地反驳道:“那总不能看着他一直逍遥法外吧,难道我们还拿他没有任何办法了?”
景儿看到三哥着急的样子,心里很感动,对着耶律新昂说道:“三哥,抓人要抓到脖颈处才能一击致命,否则,那萧美玉定是会替孙御医开脱的。”
景儿咬着嘴唇,眼珠一转,有了个主意,她让巴图去将孙御医平日里常用的蹀躞带上挂着的连珠纹玉环偷偷取来,然后,又让耶律新昂闹出动静,说是要点兵一千人,两日后去雁归山仔细搜索查看,而微生衍则是在暗处仔细观察着孙御医的一举一动。
不出所料,孙御医很快就发现他的玉环找不到了,这可把他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瘫坐在地上,复盘着那日雁归山上发生的事情,他想着会不会是掉在了雁归山上?但孙御医觉得现在去雁归山找玉环,定会惊动旁人,所以,他决定过几天再去寻找。
然而,景儿可容不得他过几天再去雁归山,当孙御医知道了,两日后三王子会带着一千余人去雁归山的消息时,他不敢束手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