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景儿竟然带着巴图回来了,塔娜下意识地护在了景儿的前面,景儿满脸疑惑地看向半夏,不知是发生了何事。
等到半夏将萧美玉的命令说给景儿听后,景儿沉默了片刻,然后就准备跟着侍女去萧美玉那里。
巴图虽然还没有理明白事情的经过,但是也挡在半夏面前,和塔娜一起阻拦着景儿出去。景儿见此,挥了下手,让他俩安心在房内等着,她很快就会回来的,然后推开塔娜和巴图,径直跟着半夏走了。
塔娜心里十分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便让巴图去找三王子耶律新昂,她去找微生衍。
等景儿刚走进萧美玉的毡房里,一个白瓷茶杯猛地就摔在了景儿的脚前,景儿抬头看向萧美玉,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一直没有行礼。
萧美玉看着景儿一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的样子,更是生气:“耶律景儿,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吗?都是你故意耽搁了时间,才导致大公主遭受此劫,至今未醒,你竟然还不知罪。”
景儿虽然明白长姐的事错不在自己,萧美玉这是无端迁怒,但在听到萧美玉说长姐还未苏醒时,咽下了口中反驳的话,沉默地低下了头,本来她就对自己没有及时救出长姐很愧疚。于是,她按照萧美玉的吩咐,跪在长姐的房门前,等待长姐醒来。
等到塔娜和巴图带着微生衍、耶律新昂赶过来的时候,景儿已经跪了好一会儿了,她眼睛一直盯着耶律新月的房门,心里期盼着长姐能尽快醒来。
微生衍和耶律新昂不住地劝着景儿起身,巴图和塔娜更是双双跪在地上陪着景儿一起,最后在景儿发火的情况下,四人才不得不离开,但还是躲在暗处一直看着景儿,巴图还去给景儿取了些水,准备喂给她喝。
这时,萧美玉从房中走了出来,疾声厉色地怒斥景儿和巴图等人,原本萧美玉还想处罚塔娜和巴图,可在看到景儿瞪过来的眼神后,萧美玉心中莫名闪过一丝害怕,只让人监视着微生衍、耶律新昂、塔娜和巴图回去。
景儿不知道跪了多久,她感觉自己的头有些发涨,意识开始变得不清,就在景儿快要晕倒的时候,耶律新月醒了过来,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找景儿。
萧美玉看见耶律新月醒来,激动不已,怕她再有什么闪失,不敢让她起身下地,所以急忙说道:“耶律景儿没有保护好你,如今正在门外跪着呢,等她跪够了日头,我自会让她前来给你谢罪。”
耶律新月听见萧美玉的一番话,一着急就从床上滚了下来,跌跌撞撞地推开众人阻拦的手。她一打开毡房的木门,就看到了正迎着烈日跪着的景儿,景儿脸色煞白,嘴唇早就没了血色,整个人还在轻微地晃动,眼看着马上就要倒下了。
耶律新月看到景儿这个惨样,一下子扑到她的面前,双手将景儿紧紧地搂在怀里,一直在咬牙坚持的景儿感受到身前温暖的怀抱,忽的昏倒在耶律新月的怀里。耶律新月看到景儿昏倒了,气急攻心,只见二人双双晕倒在地上,耶律新月的手还一直紧紧地抓着景儿的衣角。
萧美玉见此,只能将景儿和耶律新月一同搀扶到床上,命御医一起诊治。
景儿的身体由于多年习武和行军打仗,恢复能力要比耶律新月强上许多,是以,景儿不过晕倒了一个时辰,便幽幽地醒了过来,倒是耶律新月本就身体抱恙,再加上气急攻心,竟是又昏迷了一天一夜。
萧美玉看着醒来的景儿,并未敢继续刁难,她怕耶律新月再出什么事情,所以便放任景儿独自离开了。
回到房内的景儿,一边随着塔娜给她擦洗双手,一边思索着该如何清剿克蛮部以及如何处理乌拓汗,想了许久也没有一点头绪,只能让巴图去将微生衍和耶律新昂请来一块商量。
微生衍听后想了想,朝着景儿说道:“我觉得去攻打克蛮部,不是件难事,但是想对吐六于部的首领乌拓汗下手,可不是一件易事,吐六于部兵强马壮,地理防卫位置优越,如果贸然以现在的蚩丹军力量去攻打吐六于部,定是会损失惨重。”
景儿闻言点了点头,“我也不想为了报仇,再死伤那么多士兵,所以,攻打吐六于部可以先放一放,等缓过一段时间之后再说,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如何劝服父王出兵攻打克蛮部。”
三人直到半夜也没有想出很好的解决办法,最后,还是耶律新昂看着景儿和微生衍眉头紧锁的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小五,你如今在父王眼里是戴罪之身,如果你擅自带兵攻打克蛮部,定会惹得父王震怒,我看,要不就我带着一些嘴严的将士前去,你和微生衍提前在半路等着我们,到时候再一起去教训克蛮部,结束的时候,你们两个先行回到王庭,反正,我在父王眼里也是整天的不学无术,惹是生非,大不了,我就说这是我给父王的生辰贺礼,我觉得,到时候父王也不好重罚我吧。”
景儿和微生衍听到他这么说,急忙表示不可,但是在耶律新昂的反问下:“那是否还有更好的主意?”
两人哑口无言,无奈只得同意。巴图一直在旁边听着,见已经商定好攻打计划,他急忙站起身,恳求景儿允许他一同前往。
“公主,您就让我去吧,我的身体不仅早就大好了,就连您教给我的那些招式,我也是练的很熟了,而且我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嘴巴也很严的,不会随嘴乱说的,您就让我去吧。”
景儿看着巴图着急的样子,也不好过多阻拦,她沉下心仔细地看了看巴图,像是刚刚发现这个四年前救回来的人,现在竟然长得如此高大强壮,她站起身来,甚至才堪堪到巴图腋下,壮硕的肩膀像是一堵墙,满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派头。
景儿看巴图已经有了自保的能力,而且她也觉得是时候该让他锻炼锻炼了,如果巴图可以在战场上立功,自己让他在军中任个一官半职的,也不是不可以,这也算是给巴图指明了一处人生方向,思及至此,景儿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同意你可以一同前往,但是只一点,千万要保护好自己,听到没有?”
“是是是,公主,我记住了,您就放心吧。”
塔娜见自己帮不到景儿,便起身去将景儿的铠甲好好地清洗了一番,承影剑和必须随身带着的飞刀,也被塔娜擦拭的处处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