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什么花?」贺昀泽问道。
「大花马齿苋。」女租客愣了愣,但还是回答了贺昀泽的问题。
「啊?不好意思……什么线……?」贺昀泽光顾着看花,没听清楚,他有种就算听清楚了也不知道是什么花的感觉。
女租客没生气,反而拿起花洒继续浇水,笑道:「或者叫太阳花,这个好记一点。」
「原来是这样。」贺昀泽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十一月才搬过来,不过我也不认识什么花就是了。」
女租客说自己是海市某个美术学院毕业的,毕业后就定居距离海市比较近的这里,现在是名自由插画师,在家接接稿,偶尔还会搞一下摄影之类的,种花是她的爱好之一。
她原本租住的地方是几条街外郊区的普通小区,那里楼下也有一小块地方可以种花,女租客种了,品种和这些一样,只是搬来时没那么多精力移植,这会儿估计都枯了。
搬来这里是因为环境好,价格也还能接受,最主要的是这里的花圃大,也没有同一栋的其他住户下来指指点点。
「你是附近大学的学生?看起来还很小。」
「不,高中毕业半年了,没去读大学,我没钱,书也读不出来。」贺昀泽摸了摸已经蔫儿的差不多的花朵,大概是非花期再加上冬天的缘故。
等天气暖和些,或许会开花吧。
「啊,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经常看见你。」女租客有些意外,但很有礼貌地没有接着问,反而自我介绍道,「我叫舒云,今年二十五了,我应该比你大,你叫我舒姐就行,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贺昀泽,刚成年半年。」
横竖都没事干,傅越也不知道在家里干嘛,贺昀泽干脆就坐在花园里和这位名叫舒云的女租客说话——大部分时间都是对方在说。
舒云说她后面本来想换换口味种桔梗和鸢尾的,但今天见贺昀泽来又改变主意了。贺昀泽问缘由,对方只说这里的租客几乎都不会来找她搭话,毕竟自己看起来就不像有正经工作的人,作为「报答」舒云说可以让贺昀泽挑选一种,她来种,等开花了,再扎成花束送给他。
「自由职业是这样的,现在大多数人好像更喜欢那些『稳定』的工作——我不太懂花,鸢尾和桔梗不行吗?」贺昀泽看了眼花圃,不由地问道。
「我自己是无所谓的,但让你来挑的话最好不要这两种吧?花语有些不太好,你可以选一些比较正面的,毕竟小贺你看起来就像青春的男大学生,那样比较搭一些,实在不想挑的话我就继续种太阳花,这种花的花语就很不错。」
舒云谈及自己的爱好话就多了起来,对方从茶壶里给贺昀泽倒了杯茶,温度刚刚好,这样坐在花园里倒是很有情调。
「鸢尾和桔梗的花语是什么?」
「这两个啊……」
「是暗中仰慕丶绝望的爱和无望的爱情。」
光是听着这些词贺昀泽就有些无法控制地想打冷颤:「的确不太好,那就还是太阳花吧。」虽然不知道花语是什么,但至少这花名还挺开朗的。
涉及未知领域,贺昀泽的好奇心不比别的同龄人小,于是开口:「对了,舒姐,太阳花的花语是……」
贺昀泽话没说完就被熟悉的男声打断了:「哎哎,好你个贺小泽,我手都挥酸了,你当没看见是吧!在聊什么呢这么起劲!」
傅越是从赵敏芬家里出来的,他听说赵敏芬从家里带了些高档零食就马上敲门去薅羊毛,没想到准备回去和他家小朋友分享战利品时却看见对方正在和女租客谈笑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