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婳嗤笑一声,指尖扎向马匹。轻手一扎,马儿顿时吃痛,快速向前奔去。
当是时,白婳拉紧缰绳,阻了马儿奔跑的劲儿。马儿不由得仰头长啸,前蹄使劲奔向空中。
白婳早有准备,紧紧拉着缰绳,双腿夹紧马腹不松,脸上泛起恶作剧的笑意。
身后沈熠毫无防备,还好双手抱紧了白婳的腰,才勉强没被甩下马去。
待到马儿平静下来,沈熠才刚坐稳了身子,耳边却传来白婳的戏谑:
“燕王与公主游山玩水,多有劳累。现□□力不支,理解理解。”
“郡主腰很好。”沈熠没有生气,四两拨千斤。
白婳轻哼一声,正欲开口,却被沈熠深情热切的话给堵了口:
“夜郎公主只是唤我去打猎游湖,这几日,我从未有半分逾矩。”
沈熠顿了顿,掌间一使劲儿,面向前方的白婳被调转方向,和沈熠面对面坐着。
白婳挑着眉,嘴角噙着丝玩味的笑意,眼神示意沈熠接着说。
“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前,我与夜郎公主之间,都是清清白白。在夜郎国的那十年,我从未与任何人有过苟且,郡主请放心。”
白婳突然意识到沈熠说的太多了。
“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白婳收起笑意,不咸不淡地问道。
沈熠抬起眼帘,此时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眸中,没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倒多了几分认真。
“可能是,我宁愿全天下人你误会我,也不想你对我,有一丝一毫的误解。”
白婳的心怦怦直跳,那双炽热真诚的眼眸此刻在皎月的辉映下,显得尤为动人。
冰凉玉指悄然覆上了那鎏金面具,熟悉的金属质感自指尖传来,白婳忍下纷乱的心绪,淡漠开口道:
“我并不认识你,沈熠。”
沈熠清楚白婳的意思。
他夜郎国为质十载,这其中的凄惨经历,包括自己现如今还未得解的千机毒,还有这张面具之下的痛苦回忆……
这些往事犹如跗骨之蛆,每当回忆起都在蚕食他的每一寸骨髓,提醒着他别忘了自己有多不堪。
但此刻的沈熠却觉得很开心。
终于不是冷冰冰的、不掺杂任何感情的“王爷”,她终于肯叫自己沈熠。
白婳清冷的声音不似寻常女子那般柔媚,自己的名字被她这么叫出口,倒是别样风情,沈熠怎么听也听不厌。
没关系,我会让你一点一点认识我。
沈熠眸间爬上一丝欣喜,手掌覆上自己面具前的那抹冰凉,轻声开口道:
“无妨,郡主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话音未落,沈熠盈着笑意慢慢逼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狭窄,气息交织在一起,暧昧非常。
白婳对眼前男人的好奇心越来越重,忽然很想摘下他的面具看一看。想要窥探他的秘密,想要看看他的世界里,究竟是什么样子。
白婳指尖微微用力,那面具贴的很紧,不是很好摘下来。
沈熠感受到白婳的动作,眼眸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慌乱,随即又被紧张和期盼所代替。
他掌下没有用力,整个人犹如一朵开得妖艳的海棠花,任由白婳采撷。
而就在面具微微松动之时,街尾却突然传来一声尖叫,那叫声藏不住的恐惧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