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婳头一次观刑,便是如此可怖。
正前方不足三丈的距离处,立着一尊十字木架。
木架子上捆着一个人,那人的白色囚衣被鲜血染得没有一处洁净。囚衣被鞭打得破了几处,露出内里血肉翻张的模样。
白婳突然想起来午间的膳食里,那份喷香软糯,入口即化的红烧肉。
一股逆流自喉间上涌,白婳忍了又忍,深呼吸了几口气,强自压下这股恶心。
沈熠瞧着一旁白婳的模样,眸中多了几分心疼,后悔方才怎的这么不坚定。
白婳还未开口,十字架上的血人缓缓抬起头,看向白婳道:
“美人儿。”
白婳向四周扫了一眼,很快镇定下来,眼波平静地开口问道:
“暗室里如此多的刑具,在你身上一个一个试下去,你受得了吗?”
那血人笑了笑,咳嗽一声,勉强道:
“多谢美人挂怀,还,还受得住。”
“你我之间有何仇怨?你要冒充我前去偷盗玉玺。”白婳唇间溢出一丝玩味。
“无仇无怨,只见过一面,我瞧美人貌若天仙、倾国倾城。”
“如此便要冒充?你在哪里见过我?”白婳追问道。
“醉月楼。”
白婳不信,细细问道:
“何日?具体什么时辰?你瞧见我时我穿了什么衣服,你在醉月楼的哪个门瞧见的我?”
“我见过的美人儿太多,忘了。”
白婳心中一沉。
这贼人是否见过自己还不好说,现下他连什么时辰都说不出来,多半是在撒谎。
可若不是他,那又是谁在背后做局,请君入瓮呢?
白婳盯着架上的血人看了看,忽然说道:
“扮作我的模样,我还以为你是女子,原来是个男人。你为了嫁祸于我,还真是费心了。”
白婳顿了顿,接着问道:
“你用什么扮的?”
沈熠接话道:
“人皮面具,他叫千面观音,最擅易容乔装。”
白婳接着问道:
“为什么偷国玺?”
“国玺胜过全天下所有的奇珍异宝,偷得国玺,岂不是能证明我技艺超群,无人能及。”
千面观音还是那套说辞。
白婳没被他带歪思绪,慢慢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