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婳眼眸抬起,转而面向大殿之中的公主,目光直直看向那双湛蓝眼眸,玩味笑道:
“公主明艳无双,风姿卓越。只是这宝物如此珍贵,我既知此解法,何不在这契约之上另加赌注?若我可解此环,除去公主方才提的美婢相赠,另加每年定例进贡三成,公主可愿同我赌上一赌?”
公主面上顿时散出怒气,冷哼一声开口道:
“你倒是打的好算盘,怕不是你大夏子民皆是如此奸诈之人,难道这满殿朝贡,皆是这般阴险夺来的?”
白婳神色如常,浅笑晏晏道:
“公主好玩笑,只是这区区婢女与年年朝贡相比,这赌注也太轻巧了些,公主既自信无人可解,何不与我做了这契?”
公主性情骄傲恣意,何曾受过这等委屈,正欲开口还击却被一声阴柔低沉的男声打断:
“看来大夏人才熙攘,我同你做这契。”
说话声自白婳斜前方传出,循着目光看去,此人正是夜郎国太子。
太子眼神阴鸷,嘴角常衔着一丝若有所无的冷笑,左颊上方横亘着一道长至眼底的疤痕,更添了几分狠厉气息。
此刻那道目光直直盯着白婳,阴郁中又带着几分玩味。
白婳自信走向大殿中央,抬手向众人展示九连环。眼神在四周扫了一番,随即自信开口道:
“请公主,太子瞧好,九连环如此可解。”
话音未落,白婳手中九连环应声坠地。伴随着清脆的玉石碎裂声响,满座宾客皆是一惊,尤其身旁夜郎公主更是怒不可遏,指尖的鲜红丹青直指白婳,厉声斥道:
“你好大的胆子——”
白婳一脸无辜地打断:
“公主莫急,公主方才只说得解此物便可,却并未说以何法相解。方才之契我可句句遵守,还望公主莫要食言。”
堂上皇后拊掌而笑:“本宫竟不知白家嫡女如此德才兼备,白婳,本宫要好好地赏你!”
白婳一脸乖巧地行礼谢恩,转身回座席前瞟了公主一眼,但瞬间又换成无懈可击的完美笑容。
“公主莫要生气,不过是闲谈间的玩笑罢了。三成进贡不作数,只是方才诸多舞姬眉目含情,舞姿优美,本宫瞧了很是喜欢,不如就留在宫里同本宫做伴可好?”
皇后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又给足了公主颜面。
公主气急,瞧了瞧席间安坐的夜郎太子,又跺了跺脚。随即不情愿地应声,腰肢一扭,拧着秀眉,一双湛蓝眼眸带着怒气转身归了席。
白婳观此一切,嘴角微动,泄出一丝狡黠的笑,随即神色又恢复如常。
而这抹得意的瞬间却被对面沈熠牢牢捕捉到,沈熠望着白婳的深邃眼眸中又带着赞赏,沈熠嘴角微勾,鎏金面具下的脸颊轻轻笑着。
再看那不远处的夜郎席间,端坐着的公主太子两道目光分别看向座席两侧。
一个看向沈熠,夹杂着嫉恨爱慕。
另一道阴柔沉重的目光则紧盯着白婳,眼眸深沉阴鸷,看不出情绪。
但又令人发冷,好似一条剧毒蟒蛇,时刻在盘算着如何将面前猎物拆吃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