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逸清问:“那道士后来也死了?”
老医点点头。
宋府的人将那道士关起来,不知都用了些什么法子,折磨了几天,到最后那道士都已经精神恍惚,甚至快没了人的样子。
但即便如此,宋府的人还是不肯罢休,五天后,他们把道士押到了断头台上杀了。
然而,斩首那天,那道士临死前忽然惊叫起来,不甘心地怒吼了一句‘你们的下场都会和我一样’。
人们那时并未当真,只觉得这道士命不好,一切都是因为得罪了不该惹的人,才最终落得如此下场。
但是几个月后,那宋府竟在一夜之间被灭了门,甚至连小厮婢女都没留,而且这上百具尸体死状均跟那道士一样,首身分离。
当时镇上人前去看的时候,只见那偌大的庭院里,左边一堆是身体,右边一堆是头颅,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吓得丢了半条魂。
后来,实在没办法一个一个分出来,镇上的人只好齐心协力快速建了个坟冢,将那些尸体一起埋了,在外面立了能记下的人的墓碑。
但那之后,镇上仍然并未消停,每一年就会有一人离奇死亡,整个秋水镇越来越人心惶惶。
大家都说是那道士阴魂不散前来报仇,于是每年这几天所有人都会夜间亥时举行法事,但是仍然没有什么用,该死的人仍然会死。
“为何不向流云山上报求助?”连逸清面色凝重地问。
只见那老医眉头拧成一团,深深叹了口气,满脸无奈,“怎么没有,宋家灭门,死了第一个死人的时候,我们都向流云山传过信。”
闻言,连逸清表情一僵。
那为何他从未听说过这件事情……
“可是都没回音啊,”老医痛苦地回道,“我们知道叶氏不想管这件事,后来大家也就没再说了。”
怎么可能不管,叶氏从来不会如此,这次怎么会……
连逸清愈加不解,这流云山脚下的案子,叶氏似乎并不知道,还是说,只是他一个人不知道?
但是,师父没有理由瞒着他。
“那也没再寻求其他解决之法吗?”阿兰问。
老医摇摇头,无力地坐到一旁的凳子上,“还能有什么法子,连这武林盟主都不愿意管的事儿,谁还会管啊?”
“许是这之间有什么误会。”连逸清淡声道。
从医馆出来,街上已然没了人影,各户均门窗紧闭,唯有偶尔刮过的风吹动着布幡发出阵阵响动。
见连逸清不说话,阿兰轻声问,“公子在想什么?”
连逸清回过神,眉心微展,音色沉稳,“没什么。”
见状,阿兰点点头,“阿兰觉得这事有些奇怪。”
闻言,连逸清眸光微冷:“姑娘何出此言?”
见他开口追问,她也不藏着掖着,正色道:“宋仁是宋府的少爷,一夜之间便死了。但那宋府的人就因为那道士为他卜过卦,说过几句,便就将道士抓起来砍了头,关键是……
连逸清信步走下木阶阿兰一边说一边紧跟其后,“那老医说,后来没有多查。可是自家的大少爷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这样草草办事不是很奇怪吗?”
“至少应该再查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