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盆菊花被养得好,透过玻璃能看到菊花的生机。
一株枝上绽放着两朵花,还有三两个含苞待放。
这菊花颜色也不同寻常,一半粉红一半粉黄,并不是颜色交错,而是各占一半。
这般抱着花下了轿子,往南书房走的一路上都有人将目光投进来。
美人抱着花进来,像是给南书房增添了一抹春色。
宝音将花放在桌上,取下了玻璃罩将花盆从暖手炉上搬下来,轻触盆底,只微微发热,并没有烫手的地步。
不必担心根系被烫死,她松了一口气,目光透向正看向她的皇帝。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皇帝走了过来,揽住她的肩,站在桌边欣赏,“今年的鸳鸯菊培养得不错,往年偏黄,今年更胜似白。”
那黄色部位偏淡,更像是白色,粉的可爱,白的也纯洁,跟往年相比确实出众。
宝音笑笑,“从慈宁宫花园搬来的,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两位长辈离宫后,慈宁宫的花也无人欣赏。”
“侍弄花的太监该赏,往年菊花花期可没现在这么长。”
冬日里常见的花只有一种——梅花,也不是没有其他花能活到新年,只是需要耗费很大人力财力。
也就玻璃价格降下来,一些人家才施舍建造玻璃暖房,暖房延长花期的多起来,京城的冬日不再那么枯燥乏味,多了些不同色彩可观赏。
“听说腊月京城有一场花会,借用了某间寺庙,到时会挑选会场最好的花,赋予花中之王的称号,你说我将这盆送去会取胜吗?”
皇帝握住了她触碰花瓣的手,“宫里多的是养花高手,你要参与岂不是胜之不武?”
说着放开她往御案走去,“南城兵马司来报,说京城内有一伙常拐卖外地人将之卖去挖矿的人,有人说这伙人曾经卖了一个与鄂伦岱相似的人进了某处煤窑。
宝音矢口否认。
“你将鄂伦岱交于我管教,我已经安排了老师将其藏在一个隐秘场所教育,怎么可能将他卖到煤窑去?”
[说出去这不就是跟佟家结仇吗?我那么傻吗?]
她也知道自己这事做得不地道,真要暴露出来,她这名声就没了,说什么也不能承认。
她皱着眉狡辩道:“怕被外人打扰,我安排后也没有过问,他现在被藏在哪,我也不清楚。”
说完又有几分心虚,“难道说我的人没有接到鄂伦岱,反而让别人先得了手?”
皇帝慢步走回来,在她身边站定,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别再辣手摧花了。”
宝音定眼一瞧,不知何时她抓住了花瓣,半朵花已经凄惨碾碎了一半。
花瓣落在桌面全是她的“罪证”。
她讪讪一笑,直接将剩下的半朵揪下来。
空落落的枝头非常难看,可总比残花留在枝头好。
皇帝掰开她的手,接过了那半朵菊花。
只剩下一半偏白、几片粉红花瓣。
皇帝放在鼻下嗅了嗅。
“你慌什么?”
宝音拍了拍手,理直气壮反问,“谁慌了?”
“没慌这花是怎么一回事?”
他将那半个花瓣放她手心,“步兵已经将西山的煤窑都包围起来,只要鄂伦岱在那里,总能找出来。”
“你该想想人回来,你该怎么教,我可是把人教给了你,你总得还给我一个成才的人回来。”
宝音意外,他都知道怎么还敢把人交给她?
难道真拿鄂伦岱没办法了,只能交给她放手一搏了?
两人的机锋暂停,外面是费扬古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