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你要洁身?不用术法吗?”
术法?
那光?
安确也重新蹲下,诚恳道:“能教我吗?”
“自然。”
看陶醉盘腿坐起,表情严肃,安确也心想:若是没有这身金黄大氅,他还会像陶醉吗?
“这是手诀,你跟着我做。转、翻、开、收!”陶醉抿唇,略不自然道:“你做得这么流畅,怎么还要我教呢?”
安确也挑眉,这些术法,似是肌肉记忆。
“施法时,需清空杂念,专心想着你想要清除的东西。结印后,念一声‘空’,便好了。”
转、翻、开、收!
指尖聚起微光。
“空。”
血迹没有消失。
?
抬眸,陶醉的大氅消失不见。
!
安确也脑袋烧得快要冒出热气,慌乱道:“抱歉!这,怎么帮你变回来?”
陶醉耳朵烧红,默不作声,从怀中取出一本术法集递给安确也。
将大氅变回,将血迹清理干净,安确也扶额长叹。
陶醉抬眸,悄悄看她,道:“姑娘,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我叫……安确也。”
陶醉试探道:“……确也?”
安确也指了一下怪牛诸怀,道:“你刚才说,杀它有赏。明日能带我去领吗?我们对半分?”
“当然,乐意至极。但钱就不用了,我也没出什么力。”
“要是觉得受之有愧,那就好好给我带路?”
“确也,你可有能装下诸怀的纳物袋?”陶醉揉搓轻揪大氅上的毛毛。
“怕是没有。”她毫无记忆,怎会知道这些?
“那明日怎么将它带至公廨?”
安确也看向自己的双手,思忖片刻,起身走到诸怀身旁,抓住一蹄便向前走,地上响起拖拽之声。她抬眸,微笑道:“可以这样将它拖进城吗?”
“嗯!”
枕在一处树根上,安确也抱臂,终于能好好想想眼下境遇。
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奇怪的世界,术法、妖怪、公廨,以及不能算陶醉的陶醉。
死前的生活还历历在目,虽大仇得报,但自己的性命也搭了进去。是并不快乐的一生。
如今她再度醒来,既然对周遭一无所知,那就当这是一份礼物,是一次新生。
自己变成了谁?
不重要。
不管是谁,从今以后,都是安确也。
惦记着明日进城领赏,安确也沉沉睡去。
夜半,安确也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