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安眼睛也牢牢盯着安确也,等她回答。
安确也却看向祝安,道:“你为何脱口而出叫我阿也?你明明不知道我是谁。”
祝安答道:“但我知道你不是祝瑶,也不愿意做祝瑶。”
“等等。”陶醉再次混乱,“不是祝瑶?那在江伯父面前,你……”
思索片刻,安确也答道:“听说过借尸还魂吗?我如今就是如此。”
陶醉道:“安确也的灵魂,祝瑶的身体。”
安确也道:“是。不过,如今这样不是我的本意,我不想进入祝瑶的身体,或者说我不想进入任何人的身体,只想做我自己。”
“这……”陶醉神情为难:“你的身体呢?”
安确也随性道:“我死了,回不去了。”
关山月爪子搭在安确也手上,安确也道:“你和我不一样,你一定可以回去。”
“你们……”陶醉看出端倪。
二人抬眼看他。
陶醉继续道:“确也,怪不得你总与她同进出,共商议。”
“喵?”关山月后知后觉:“阿也,你与他,他对你,你们……”
陶醉道:“狸猫说了什么?”
“她说……”祝安刚想转达。
“她说想见见植楮精灵。”安确也劫过话头,另提一事。
陶醉还惦记她方才说过的话,问道:“你说不想进入任何人身体,只想做自己。可以这样吗?我有什么能帮你的?”
安确也看向祝安,道:“我还不知道办法,但我看到了希望。”
祝安眼睛转了又转,唇角最终勾起。
关山月的小猫爪又搭在安确也手上,道:“阿绿……”
安确也道:“在去见精灵与山鬼之前,我想我们应该先去和江父复命。”
两人一猫敲响江家大门,开门,阍人直接将她们迎了进去。
府内许多地方都摆上了鲜花。
陶醉惊奇,询问方知,江鹤生喜欢鲜花装点,江父见如此确实好看,便每年年关将府中各处都装点上鲜花。江鹤生那里的花更是常年不断。
照样是曲曲折折的路,这次不再有人抢先,几人顺顺利利进入江父书房。
屋内,江父正愁眉不展。他手拿着木盒,刚说了一声:“祝姑娘……”
安确也就抢先答道:“江伯父不必再忧心。昨夜,我已将山鬼除掉。”
“哦?”江父放下木盒,身体前倾。
“不知江伯父昨夜是否听到山中巨响。那是山鬼死前发出的哀嚎。”
关山月与陶醉齐齐看她,目露惊诧。
“当真?”江父眉目舒展,但又有疑虑:“可这位小友为何这幅表情?”
安确也面不改色:“他在山下等我。除妖之时,我的猫力竭,我们随意找了城中一家客栈休息,直到我的猫苏醒。我第一时间赶回来,将这个消息说与江伯父,我的友人也是第一次听到。”
“原来如此。”
“江伯父,这几日多有打扰。如今既然山鬼已除,我特来请辞,好早日回宗门复命。”
“祝姑娘莫急。”江父垂眸,看向木盒,他手指摩挲,犹豫片刻,终是打开盒盖,内里空空如也。他问道:“祝姑娘,植楮消失不见,你可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