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安反问:“你不能?”
陶醉摇头。
“还有谁可以听懂?”
“江家公子江鹤清。”
祝安将头瞥向一旁。
“钟北城要发生什么事?什么祸?和山鬼有什么关系?”
好不容易知道了山鬼与草精灵的故事,怎么忽然钟北城又要大祸临头?在场的人都知晓这事,只有他,一直糊涂。
“想知道?”祝安思忖,“或许我应该让你们亲眼看看,这只山鬼都会犯下什么恶。你们如今这般袒护它,根本不像知道它究竟做了什么。”
祝安施法,有幻影凭空出现,似乎是某个人的所见所闻。
幻影中一片漆黑,一切开始于一声山响。山响持续不断,一声接一声,不知从何处发出,满山回应。
安确也听在耳中,如闻丧钟在鸣。
第二日,公廨之人敲响江府大门,自言请祝瑶襄助。
陶醉惊诧,抬头看向安确也。
幻影中,一行人出城进山。
公廨之人解释道:“祝姑娘,您先前除掉为祸已久的诸怀,十分让人敬佩。又听闻您是闻天宗人,想必实力非同寻常。这才特意上门,请您出手。”
“可是为了昨夜山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陶醉再次看向安确也。
幻影中,公廨之人继续道:“正是。就怕这山中又出了什么州府对付不了的妖物。”
“请我上山除妖?”
“不止这么简单。有几个农户今早来报官,说家中人上山采药,一夜未归。昨夜山响骇人,农户们都怕自家人出了什么意外。如今公廨内全是凄凄切切的哭声,县令命我们即刻上山寻人。”
“若有妖物,我来对付。你们放心大胆地找人。她们进山常去哪些地方?”
安确也问道:“进山采药人,真的出了意外吗?”
祝安不言,幻影变化,冰雪覆山。
“祝瑶”惊诧道:“有血腥气。”
她快步向前跑去,被眼前景象骇住,怔愣在原地。
四下鲜血满目。
关山月躲进安确也怀中。画面带来的冲击力比文字强太多。
在血迹最浓最重的地方,躺着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一具尸体,一具皮肤惨白,身覆霜花的尸体。尸体的双足被斫断,安确也一瞬间想起草精灵根茎被伤。
血液将冰雪融化,顺着山坡向下淌去。这人死前的最后一刻,还在向山下方向爬去,他的指尖奋力地向前够,但终究没能跑过他的血。
“祝瑶”颤声道:“封锁钟北山,不要让任何人擅自进入。”
陶醉倒抽一口冷气,捂紧嘴巴,道:“是山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