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贤,你说我们在这巷角养几尾锦鲤可好?”
“好,都听娘子的。”男人站在她身后傻笑。
女人蹲身看着面前的小池,一脸兴致盎然。
“然后我们在那处种下几叶枇杷,或许秋来就有得吃了!”女人又指向别处,站起来时,不留神,险些摔入池中。
被男人一把搂住了。
“你呀你,可慢着些。”
女人在他怀中笑:“阿贤最好了。”
……
“阿贤,你来听。”
男人小心翼翼贴近女人的肚子,下一刻脸上一惊,随后露出一喜:“动了……”
“噗嗤——”
“以后,可是我们的小祖宗。”
……
屋内传来咳嗽声。
男人抓住从房内出来的小丫鬟,问她:“夫人可是吃完了药?”
“先前说什么都不肯,夫人嫌苦,但一听说是大人您熬的,拿起碗就喝毕了。”
男人望了一眼屋子,满眼惆怅:“甚好,甚好。”
……
“父亲,我今见一种花,甚是好看。”
女孩拿着手中采的野花给男人看,又天真地说道:“想种一些,等来年花朝赠予母亲。”
男人放了笔,接过女孩手中的花,良久都没有话语。许久,他眼神动容:“想种在哪?爹爹帮你。”
·
王贤缓缓睁开了眼,眼角有泪。
等看清床榻顶上的纱帐,又再度闭上了眼。
我做了个梦。极好的梦。
时隔多年。
于梦中见你。
不愿醒,不愿醒,一场空,眼朦胧。
屋门开了,吴药带着大小姝走了进来,拨开帘子,吴药在床沿坐下,一只手放于王大人的腕间,正寻诊问脉时,王贤睁了眼。
眼睛仍泛着红,全身都虚弱着。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回来的人,人们总说会珍惜不易,但见王贤的脸上,写着几分不舍。
眼里的泪珠落下来,绕过岁月的纹路,苍茫间似乎追忆,又现一瞬痴傻,大梦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