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沅点头,“这样也好。”
计划落空,桑榆虽心上不爽,但面上依旧如常。
她不确定裴沅的心思,有些事情在没有定论之前,她不想彻底把自己搅进去,更不想叫裴沅知道。
知道的人越少,后续处理才越顺意。
既然如此,她只好再谋出路。
直至人走了没影,裴沅才开口,“她到底怎么样?”
麦冬叹了口气,“回去说。”
他将裴沅推回东园,仔细将门关上,再回味方才的脉象,大抵能肯定了。
麦冬:“若是没猜错,应该是十三年前的老把戏。”
裴沅眸色一深,“紫藤砂?”
麦冬点头,“我记得您说过,王妃生前最初的症状就是嗜睡,不过当初是在孕中,所以不曾在意,等到毒症显现的时候,这毒就深了。”
届时,哪怕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了。就像是十三年前,被人诊断为肺痨而死。
语罢,麦冬清楚地看见裴沅眼中透出的狠厉,见他思忖的样子,猜到他心中已有了下一步。
半死不活的慧娘黑了心,心里没有几斤几两,贪图钱财卖主求荣,在府上作威作福十年,竟仍然不收手。
管她是有苦难言,骑虎难下,还是贼心不变,丧了良心,都已然注定是自己的掘墓人。
裴沅冷声道:“将计就计,我也到了该死的时候了。”
计划在即,裴沅正愁着怎么金蝉脱壳,如今敌人的计划送上门,正巧借来一用。
有什么比死人更令人放心呢。
麦冬犹豫:“那……夫人怎么办?”
那日董氏来找,裴沅知道。
二人聊了多久的话,他也清楚,从几日前,桑榆命人清扫院子开始,再到今日开口送走慧娘,他就大概猜到了。
她知道了。
不平,但是畏惧;所以她绕开了他,而是选择将人送走处理。
若不是因为他而偷跑进来,她也不会被人盯上。
宫里或许已经知道了,如果他不尽早与她分割,她的命难保。
今日下午,她偷偷看了很多眼竹林,还默默观察他的神色,都一清二楚地被他收入眼底。
这种人,他怎么好辜负。
裴沅换了口气,平缓了神色后,说:“先按兵不动,还剩一个月时间,你先治好她,剩下的暂先不插手。”
当务之急,就是先保住她的命。
麦冬从小凳子上站起身,拍了拍衣袖说:“那我现在就去开方子,明日叫阿岫给她家的主子用上,不至于叫她丢了命。”
裴沅心中有自己的考量,麦冬选择不插手。
在关键时刻,他相信裴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