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怀念在第一世界里的深度睡眠了,醒来后总觉神清气爽,浑身充满了活力和精神气,不像今天,脑子跟被塞进搅拌机里似的,脑浆被搅得一团糟,就连思维也仿佛慢了半拍。
而且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没记起来。
可仔细一想,又好像没有。
她走到浴室洗漱。
刷牙的时候,她看着镜子里眼神空洞的自己,还发了会呆。
好奇怪啊。
总觉得哪里哪里都很奇怪。
是因为昨天晚上的梦吗?
她好像记得有个人跟她提起过克苏鲁。
克苏鲁什么?
为什么提起克苏鲁?
等等,真的有这个人吗?
刷牙的手停顿了下,山月面无表情地吐掉口里的牙膏泡沫。
不,没有这个人。
一定是梦里出现了什么,才导致她的记忆混淆了。
她记性向来很好,不可能出现这种错误。
所以,一定是梦境的锅。
没错。
山月弯腰洗了把脸,洗过脸后,她整个人精神了不少。可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精神又逐渐游离。
……不是,好像真的有个人跟她提起过克苏鲁。
可是她记不起这个人是谁了。
那个人还说了什么来着?
末日?谎言?好像是末日是个谎言?又好像还说了什么……
山月觉得头好痛。
她完全记不起来这个人,可她又觉得确实该有一个这样的人存在才对,那个人还说了很多话。
算了,不想了。
既然想不起来,那就是没有。
她记性很好,不可能出现这样的错误。
山月决定不想了。
决定的那一瞬间,她的脑袋神奇地不疼了起来。
山月本人也觉得很神奇。
从小到大的动物盲盒让她习惯地去操控自己的身体,克制动物盲盒带来的变化。如今只是不再思考,头就不疼了,令她本能地排斥这种无法彻底掌控的感觉。
她又试着去思考这个问题。
克苏鲁。
末日。
谎言。
有一个这样的人。
头再次剧烈地疼了起来,这一次像是有人硬生生地往她脑子里捅进一根铁棒,疼得她脸色发白,背后更是出了一层冷汗。
她扶住了洗漱台,才勉强站稳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