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夏嗫嚅了句,又叹了口气:“他这种人自裁了也好,整日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也就罢了,还如此欺辱其他娘子,府衙拿他还没有办法,希望他到地下好好改过自新,下辈子干干净净做人吧。”
“你说的是,有人生没人管的,他爹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害惨了周围一圈人,直接搬回老家去得了,省得败坏长安城的风气!”
麻六子吹胡子瞪眼,口气倒是舒畅不少,看来是解气了些。
虞夏心头长吁了一口气,突然想到什么,她深眸机械转了转。
“对了,这几日我铺子的花长怎么样了?有按时给铺子通风吗?有按时浇水松土吗?有按时除虫修剪吗?有按时施肥、按时让它们晒太阳吗?”
又来了。
麻六子头皮发麻,别看虞夏这小娘子平日里眼睛看不见,说起话来温柔似水,脾气好到连小猫小狗都能在她头顶屙屎,但是只要关于养花这件事,不对,是关于“花”这个关键字,她就仿佛换了一个人。
在麻六子眼里,虞夏现在的模样跟小时候书塾的夫子没什么两样。
甚至更难对付。
可怕至极。
“有有有有,小瞎子你就放心吧,就算你放心不下我你也应该放心许兰姐吧?再不济还有江大人他们呢!”
虞夏皱眉:“江大人?”
“对啊。”麻六子托腮:“江大人闲下来就去帮你盯着铺子,有时扫地有时浇花…哦对,江大人还自己栽了一盆花,叫什么…锤死海棠…”
虞夏:“……”
“垂丝海棠。”
麻六子打了个响指:“对!就是这个!”
“一切都好就行,焦大人说我还得呆小半个月,花铺还要继续麻烦你们了。”
“咱们之间说这些生分了昂,到时候你再多给我几盆你养的那个什么像草一样的花就行。”
麻六子嘿嘿笑着,虞夏知道他说的是多肉,弯了眼尾:“没问题。”
。。。。。。。。。
在大理寺呆了小半月,江翊日日忙得脚不沾地,虞夏常相处的便是焦方源、何苍还有李莲李评事。
李评事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上下打点大理寺,事无巨细,且为人开朗大方,大家都很喜欢,虞夏也不例外。
李评事常常带着虞夏在院子里面晒太阳,脚边放着焦方源的宝宝,而她自己忙自己的事,时不时往这边看一眼,偶尔过来投喂。
见虞夏晒得暖洋洋,又连人带纸猫一起送回了屋子。
虞夏总感觉,自己被李莲当花一样养着。
于是她耐不住好奇就问了李莲,结果后者腼腆一笑:“我养花就没活过,所以像养花草一样养养你和宝宝,我就不信你两也能被我养死。”
虞夏:“……”
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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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幕降临,星河流转。
虞夏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伸出指尖在悬空的面板上点点划划,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