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则荷以前在傅府时,彭氏也是照着傅则蓉、傅则菲那样教养的,是个规规正正的大家闺秀。
知书达理,却也娇生惯养。
现在傅家突生变故,彭氏知道傅则荷不能再留恋那样的大家小姐的生活了。
她不能让自己女儿还像家中那两个大小姐般还在痴心妄想着。
这两日,她一抓住机会就把女儿拉在一旁,耳提面命、苦口婆心地教导她。
今时不同往日,她必须学会放下架子,为自己的生活而劳苦。
好在傅则荷听得进去。
虽说不如其他小孩子般做得多,却也不是如傅则蓉和傅则菲那般成日不动,吃喝还需要姨娘们送到手边。
彭氏离去前就交代傅则荷了,今日在家就开始裁布缝衣。
先做好老夫人和老姨娘的。
傅则荷今日就乖乖地听从彭氏的安排,按着老夫人的尺寸把布裁好了。时不时,偶尔添下柴禾,不给人留下她坐享其成的印象。
不管今日破庙里来来往往发生什么,她都没有改变自己的节奏。一直安安静静做着自己的事。
傅则萦进进出出的时候自然也注意到了专注做自己事的傅则荷。
她也没在意。
她又一次走到官道上,冬季寒冷,官道上人迹罕至。
好不容易看到远处有个模糊人影走来,傅则萦心里提起来,自己也匆匆地往前走,只想早点看清来人。
可看清来人,却是失望。
她只能尴尬地对路人笑笑,然后折返回破庙。
冬天白日里时光短,本来傅则萦她们忙完回来就已是下半日。
傅则萦殿内殿外来来回回好几趟,她觉得时间过去了很久,总觉得马上就要天黑了。
但就是一直没等到家人归来,天色也没有她以为得那样擦黑。
是等待的焦虑让时间的流逝在她这里开始变得缓慢。
而她自己却没有发觉。
每一次在官道上法人远处的人影,她都会内心期待一下。
她说不清自己是担心外出的伙伴梨幼,还是内心渴望她们今天卖笋顺利挣到钱。
也许二者有之,也许她真正原因无法为外人道。
这一次,终于让她等到了来人,对面迎面而来的终不再是陌生的面孔。
“大伯母,您请大夫来了啊。祖母她们去了村里还没回来的,你们可以直接去师太那里。”
“阿萦啊,你是特意来通知大伯母的吗?”朱氏用哄小孩的语气对傅则萦说到。
傅则萦腼腆地笑笑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