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也可能是他一次用量大,疼痛难忍时,有人会一次用一根。”
“没有发现悬崖花吗?”温蒂问库拉。
“悬崖花?”
温蒂解释道:“有坏死病症状的病人,一般会配着悬崖花水,用来抑制坏死病,一种透明花瓣的花。”
“搜查的骑士没有搜到这种东西。”
克莱尔将所有可能性在脑海中整理一遍,说:“如果是突发的坏死病,那就没时间去买悬崖花,但如果没有这种突发病情,就是凶手动了手脚。”
突发坏死病……温蒂并不认可这种可能,她更相信是凶手动了手脚,但是什么东西能让人一下就全身枯死?
一时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浓重,温蒂有一瞬感觉自己失去了呼吸的能力。还没开始调查时,一切都被浓雾包裹,让人无法触及真相,可如今越是调查,越是难以靠近这片雾气。
艾米继续说:“还有男巫,那个伤口和萨曼莎的一样。”
“伤口一样,但这样的利器,其实很常见吧。”库拉看了看纸卷,眉毛一挑,嘲讽一笑,“不如说是毫无进展。”
“不,不对。”温蒂眼眸一闪,嘴角上扬,“凶手打不过老团长。”
克莱尔投以欣赏的目光,视线与温蒂相撞,眼角弯起了不明显的弧度,期待温蒂继续说下去。
“打不过老团长,所以用了一种麻烦的方式,应该是下药,这种药能让人失去力量、身体干枯致死,而萨曼莎和男巫对凶手来说不算什么。”
她停了几秒,又皱起眉,想了想说:“只是男巫为什么会出现在老团长家?我第一次见老团长的时候,他和男巫明显不对付。”
库拉突然快速翻起了纸卷,在几张纸里挑出了一份:“男巫腰间挂了个空的刀套,骑士们没有找到那把刀。”
克莱尔声音低沉下令道:“去查刀套。”
长时间的讨论让人困倦起来,温蒂打了个哈欠,看了眼克莱尔,同样是一晚没怎么睡的人,她那天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路过战神教室随意瞥了眼,就刚好看到克莱尔在专注地写字。
今天也已经夜深,这位王女殿下看起来依旧很有精神。
克莱尔注意到温蒂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单手抚上自己的脸,问她:“怎么?我脸上有什么?”
温蒂干笑了两声,尴尬地捏了下自己的手指:“没……没有。”
她听见克莱尔不在意地笑了下,接着说:“就先到这里吧。”
夜色昏沉,路边灯罩里的烛火已燃一半,温蒂跟着艾米坐上马车回到家。
刚一进门,艾米拉上所有的窗帘,牵着温蒂坐下,神色严肃,不容拒绝:“女巫说的魔法是怎么回事?”
“你现在才问?”还以为她不准备问呢,尊重自己的隐私什么的,温蒂曾这样想过。
艾米推了推她:“快点!正经事。我之前没时间管你,你怎么搞的,这么大的事情都瞒着我!”
“这很难解释……”温蒂向一边瞥去,不敢看艾米的眼睛。
“那你就做给我看。”
退无可退,温蒂深吸一口气,拿起茶几上的杯子放在手心,依旧是不稳定的金光从手心发出,一眨眼的时间,木制杯子变成了歪歪扭扭的麻雀雕像。
艾米瞪大眼睛,紧盯温蒂的手,好久才发出声音:“你这……”
“女巫说是创世神祝福,”温蒂将手里的雕像递过去,指了指麻雀尾部,“不过我的能力很弱,有时候会失败,做不了一个完整的东西。”
“你想去魔法学院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研制药啊。”她理所当然的撒谎,被艾米瞪了一眼,倏地缩了下脑袋,抬手护住自己的头。
如她所料,艾米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说:“老实点!”
“就是想查明白这是什么东西,我还以为是巫术呢。”
两人之间没有人说话,艾米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温蒂,她想问问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又是什么时候决心隐瞒的,可是她自己都有些害怕听到答案,害怕她很早就发现了自己的能力,又很早就决定谁都不信任……
失望是有的,不被自己疼爱的侄女所信任带来的窒息感扑面而来,负面的情绪蔓延全身,但她还能控制。
她一边起身,拍了拍温蒂的肩膀:“总有一天会被她们知道的,你要做好准备。”
“我知道的,”温蒂顿了一下,“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