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拾月:“……哦。”
她觉得裴景明的脸色有些怪,却也没多想,无声做起口型:
‘对——不——起——’
“……”
裴景明从腰带间拿出个小瓶子,随手一抛。
柳拾月手忙脚乱地接住:“……这是何物?”
裴景明:“金疮膏。”
柳拾月:“给我的?”
裴景明不想回答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先行一步。
“谢谢大人!”柳拾月张嘴就来,“大人真是心慈面善菩萨转世!”
裴景明充耳不闻。
柳拾月小跑几步跟上他:“大人,我们现在去哪儿?”
“我们?”
裴景明嗤了声,回身看她。
姑娘毕恭毕敬立着,看着颇为乖巧。
裴景明指了指自己:“我,查案,”
又指了指她:“你……”
他微微偏头,向来无甚情绪的黑眸中浮现出一丝恶趣味:“要是不想回家,县狱也不差你一口饭。”
柳拾月:“……”
他以为她想跟着他啊!
不过是无聊,再加上此案与顾夫人有关,她想给顾夫人一个清清楚楚的交代罢了。
于是她锲而不舍地跟在男人身后:“大人,您就带着我呗,我还可以帮您呢,我很有用的!”
裴景明瞥她一眼:“你有什么用,黄符纸驱妖?柳大师?”
柳拾月一噎,不服气道:“大人可别瞧不起我的符纸!”
她变戏法似的抽出一沓,一张张介绍:“这是驱邪避害的,这是祛病消灾的,这是祈福保平安的……”
数银票似的数了遍,柳拾月挑出一张递给裴景明:“这张送你,感谢大人的金疮药!”
裴景明扫了眼,淡淡道:“太丑了,不要。”
“……”
柳拾月差点吐血三升——
这符纸她可卖一两银子一张呢!真是有眼无珠。
不过裴景明倒也没再说赶她的话。
两人就这么并肩行着,走过回廊,又碰见了顾员外,看他的方向,应当是从明珠堂那边来的。
顾员外:“大人可是要走了?草民送您吧,方才内子情况不好,叫您二位见笑了。”
裴景明:“无碍,员外可否带我们去李直死的花园看看?”
“花园?”顾员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神色有些许不自然,“那个园子,草民记得衙役们已经调查过了吧,可是有所遗漏?”
裴景明:“你只管带路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