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苍穹星璀璨,二十八宿映长天。东方苍龙展雄姿,角亢氐房心尾箕,南方朱雀舞碧空,井鬼柳星张翼轸,西方白虎显威猛,奎娄胃昴毕觜参,北方玄武镇四方,斗牛女虚危室壁……”
清冷却含着温柔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柳拾月吸了吸鼻子。
她之前跟裴景明说不想去金陵,并非全是对他有气,而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
当初被师父赶出山门,柳拾月心中既委屈,也不服气,所以为了争那一口气,她也不会再回金陵。
可是心里还是想的。
金陵虽不是柳拾月的故乡,却因为师父和同门们,成了她的家。
所以几乎不用裴景明“威胁”,她便顺水推舟地应了……
夜渐渐深了,柳拾月回到洞中,看见裴景明还靠在刚才的地方,连姿势都不曾变过。
“睡得还真死啊……”
她往火堆里扔了几块炭,自言自语,移动间却不小心碰到他的手。
冰块一般。
柳拾月吓了一跳,去看他的脸,不是之前那样惨白,却红得不太正常。
“喂……”她推了推他的胳膊,“你没事吧?”
“……”
柳拾月觉得他有些不对劲,手在空中比划犹豫了半晌,最终试探着拍了拍男人的脸:
“……裴景明!”
手心里传来滚烫的温度,和先前的冰冷截然不同,柳拾月去搭他的脉搏,却再摸不出什么。
她的那点医术本就是三脚猫功夫,能诊出十日散都已是误打误撞了。
“喂……”
“你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柳拾月看着男人汗湿的鬓角,他似乎是烧糊涂了,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
柳拾月没办法,只能从衣裳上撕下一角,接了些乳石水浸湿,敷在他滚烫的额头上。
谁料裴景明突然贴了上来。
“!”
柳拾月看着他贴在自己手心的面颊,一时动也不是收也不是。
她的手方才也沾了水,冰冰凉凉的,对此刻的裴景明来说具有极致的诱惑力,他甚至还贴着她蹭了蹭!
柳拾月猛地收回手:“你别趁着发热占女孩子便宜啊!”
“……”
男人依旧昏着,眉心微蹙。
柳拾月:“……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病人计较。”
她整理好东西,靠坐在裴景明身边。
火堆还旺得很,应该能支撑到天亮,不会让他们半夜冻醒。
明日出发,快马加鞭五日便可到金陵城内,到了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