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方才的动静,那些人离她们应该有一段距离,还来得及。
然而她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只在墙角看到了一颗水梧桐树。水梧桐的生命力极为茂盛,随便往有土的地方一扔便能成活。
这棵树长出来没两年,树冠将将才有屋檐那么高。不过也够了,只要爬到树上,借树的高度再爬到院墙上就行。
姜予微赶紧拉起银瓶来到树下,催促道:「快!爬上去!」
银瓶哭着摇头,「不行,姑娘我不行。。。。。。我的脚。。。。。。」
姜予微看了一眼她的脚,肿得更加厉害了,「我帮你,快些!」
银瓶没有办法,颤颤巍巍的抓住树干拼命往上爬。但她实在太紧张,一只脚又不好用力,哪怕有姜予微在后面托着腰,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犬吠声越来越近,宛如一道催命的符咒萦绕在她们头顶。
姜予微见状,只好自己先爬上去,再想办法把银瓶拉上来。然而她才在树干上站稳,一条大黄狗忽然冲出来一口咬住了银瓶的左脚,将她扑倒在地。
银瓶吓得魂飞魄散,一边尖叫一边用力拍打那条黄狗。
姜予微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立即跳下树,捡起地上的树枝抽在狗背上。连抽好几下,那条黄狗才松开嘴惨叫着逃跑。
她忙抱起银瓶,发现她涕泗横流已经被吓得有些神情恍惚了。
这时,许多人围了上来,将她们堵在中间。姜予微抬头一看,看到了刘妈妈那张盛怒的脸。
「表姑娘真是让我一顿好找!」
姜予微轻轻拍了拍银瓶的后背安抚她,冷冷的道:「刘妈妈既然已经找到我们,何必又纵狗伤人?」
刘妈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闷哼了声,「若非你不识抬举,怎会闹出这多是非?你倒还有脸怪起我来了,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咎由自取!」
姜予微闻言,不由冷笑,「自古有逼良为娼,而今知州府后院有逼侄为妾。妈妈你又在此上演一处倒打一耙,佩服佩服,知州府的行事做派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刘妈妈勃然变色,「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攀咬太太。来人,给我掌嘴!」
「不可!」
跟她一同前来的田妈妈拉住她,道:「表姑娘待会可是要去见那位贵人的,脸上有伤你要如何解释?」
刘妈妈恨不得现在就撕了姜予微的嘴,但田妈妈说的对,此时不是动她的时候,只能按捺下来,将火气全都发在了跟来的丫鬟婆子身上。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请回去?!再有半点差错,我让你们一个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第6章别院
那几个人立即上前将她和银瓶架起来,姜予微又被带回之前那间屋子。
刘妈妈叫人重新送来一件衣裳,只是这次屋里至少有四个婆子守着。
这些人一个个的,眼睛恨不能粘在她的身上,看顾得极牢,银瓶也不知被她们带去了何处。
等重新梳洗完毕,已经日近西山,光线暗淡下来,屋里点上了灯。